警局里的人大多都认识她,大家一起吃早饭,少不了开几句玩笑。
他们跟吴呈长在一起的时候,大多时候不敢开玩笑,但今天她在,他们都觉得有些有恃无恐,纷纷打趣起来。
“我觉得林语姐来是吴队叫来的!”
“一般女方会比较黏一点吧!”
“哎!我经常看见吴队看着林语姐的照片发呆!”
众人大笑,吴呈长也不介意,任他们笑着,将豆浆往她面前推了推。
“哎哎哎看见没?老大的小动作!”
“我就说林语姐来是吴队叫来的吧!”
“头儿你也太黏人了”
她一直笑着,觉得很开心,吴呈长见她笑,也跟着笑,心情也不错。
“胡说!”陈生打断大家的话,语气笃定郑重其事,于是大家都停了下来听他说。
他觉得,男人嘛,肯定是占主导地位的,尤其是师父这样的人,刚正不阿,雷厉风行,一言九鼎!
让大家取笑是特别黏女人的人,多少有些不合适,他也知道大家肯定不会这样想,但他要替师父剖白,师父是大男人!
于是他说:“昨天师父经过家门口都没进去,说要去医院看伤者呢!”所以怎么会特意把师娘叫来呢,是师娘想师父了才来的。
一旁有人接话了,有些疑惑地开口,“……昨天头儿不是让我去医院看伤者吗?”
一时间有些沉默,大家都在疑惑,她低下头偷偷笑着,一言不发。
大家都是警察,这点推理手段还是有的,于是有人说了,“头儿昨天没去医院啊?”
“那为什么说去了啊?”
“这段时间去哪儿了?”
“老大,你可以保持沉默,但你说得每一句话都将做为呈堂证供!”
一时间大家又哄笑了起来,气氛很融洽,陈生觉得很下不来台——师父你为什么要骗我啊?
吴呈长倒没说什么,只一个眼神看过去,大家就都立刻闭了嘴,纷纷憋着笑。
有胆大的问她:“林语姐,老大太严肃了!”
“就是,你让他别那么严肃!”
她看向吴呈长,对他们说:“他说了算,我都听他的。”
众人毫无预料的被刺激了一把,觉得深深受了伤害!
本来他们这个行业找对象就难,个个都粗线大条的,结实地被秀恩爱了一把,心脏都有些负荷,纷纷端了饭盘告退。
一时间长桌上只剩他和她两个人,他好心情,端起她喝剩的豆浆一饮而尽。
她却伸了手,揉他的眉心,“为什么不多笑笑?他们都怕你。”说的是刚刚开玩笑的几个年轻队员。
吴呈长没回答,用自己的手包裹住她的手,低下了头不被她看见眼里的情绪。
当一个人沉重的时候笑容也是带着悲伤的,他要怎么笑?怎么与人相处?
送她回去的时候,他顺便洗了澡,又将洗好的衣服拿到阳台去晒。阳光洒在他的身上,投下斑驳的影子,忽高忽低。
他正在晒一件衬衣,衣架穿进衣领里,又细心将袖口衣摆拍平,举手挂在晾衣绳上,他个子高,举起手来毫不费力。
眼前突然有大片的阴影袭来,她伸手扶额,揉了揉眼睛,看见吴呈长已经晾好了衣服走进来,可除了一个轮廓,她看不清他的脸。
直到他来到她面前,蹲下了身子与她齐平,“我要回警队了,晚上再回来。”
她点头,“好,注意安全。”
吴呈长起了身吻了吻她的额头,闻到她头发上的香味让他安心了不少,他没有发现她的不对,穿上外套出了去。
听到关门声,她才安了心,手扶上胸口揪住了衣服,艰难的深呼吸着,每一下都绵长无力,伴随着隐隐的疼痛,每呼吸一下疼痛加一分。
她闭上眼睛深深低下头,默默忍受着不知道过了多久,疼痛终于稍减,她走到床边,缓缓躺了下去。
床头柜上有几**药,透明的**身里可以看见药丸,如同她一样,安静的躺在那。
她皮肤很白,她依稀记得吴呈长曾经说过,为什么40度的太阳都晒不黑你呢?
她当时怎么回答的?我总该有些东西是你没有的,羡慕不来的
柔黄的灯光显得她皮肤有些透明的白,光洁无暇,除了有些唇瓣有些血色,她看上去脸色不好,是苍白的。
她走到梳妆台前,拿起一小盒腮红,用粉刷在脸上反复刷了好几次,直到脸上略显‘红润’才停了下来,又走回桌前等着,梳妆台上的腮红已经快见底。
吴呈长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她趴在桌上已经睡着了,桌上还摆着饭菜,都用碟子扣了起来,但此刻仍然已经冰凉。
他抱起她走到卧室,动作轻柔的将她放到床上,为她掖好被子,又开了空调,转身的时候目光落在梳妆台上,她忘记合上的腮红已经见了底。
他默默地拿起来,良久才合上放了回去。
他的手有茧,还有些粗糙,她动了动没醒,他轻轻抚摸她的脸庞,目光是说不出的深沉与晦涩。
告诉我,告诉我怎么才能救你?小语,我的小语
时间一直走,日子就在一天天中流逝,几个月前的车祸案依然查不到线索,临时坏掉的监控,雨滑且较快的车速,家属撤了案,这一桩雨季里发生的悲剧,好像告了一段落。
吴呈长依然很忙,彩虹镇一边靠近江城,另一个走几个小时就是大片的森林,穿过森林就是中国的边境。
这个临近边境的小镇,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