斧头还在手中,在如此众多的同村寨民面前,女人自然不想被落脸,虽然脖子左边架着剑,却仍然举起右手上的斧子想朝青秋左肩上砍。/36/36575/
站在她左侧的青秋不可能给她机会,左足一抬,在她的斧子刚举到中途,就一脚将利斧踢飞。众人眼睁睁看着那斧子带着呼呼风声转着飞远,然后“啪”地卡扎在一座竹楼的墙缝里。
连露两手,让在场所有人都噤了声,那女人更是不敢再有半分呲牙动作,寨民们也因为掷剑的千羽,才注意到悄悄站在最后面的其她几个陌生人。
折耐有些吓着了,急得直挠头皮。在风纯国,普通百姓是不能随便过问别的村寨事的,否则会被认为是挑衅找事儿。这楚少主连招呼都不打就跳出去为人出头,那个青秋不但不拦,还跟着冲过去帮忙,待会儿人家村长来了,可怎么说啊?万一打起来……
她没了主意,便跟任天游小声嘀咕了会儿,任天游笑着拍拍她的肩:“没事儿,别怕,真要说不拢打起来,也有我护着你。”
话音刚落,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便传进耳中:“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众人抬头看去,一个五十多岁的妇人迈着健朗的大步走了过来,她身后还跟着两个年轻女人。
被踢掉板斧、手都被震痛的女人这才一激灵醒过来,叫道:“村长您终于来了!这几个外人竟然对咱们村里的事指手划脚,您快处罚她们、将她们赶走!”
村长妇人没答她的话,径直走到楚晗跟前,看到青秋用剑架着女人的脖子,双眉立即皱起。
楚晗微微示意,青秋便收剑立在她身后。
村长看向还被楚晗抓着的手腕,回过神的白净男子立即一挣,脸色红红地把手缩了回去。村长见楚晗并不打算主动搭理她,便问男子:“阿水,怎么回事?”
叫阿水的男子道:“我……我真的不是暗蛊公!村长您一定要相信我!”
事情发生这么久不露面,她们刚现身要把事情搅黄,她就来了,而且一来就不问青红皂白地先把矛头指向无辜之人,楚晗对村长妇人没有半分好感,淡淡道:“这么多人欺到别人家门口来,你不应该先问问她们是想做什么吗?”
村长盯着她看了半晌,才道:“你们若是客人,可以进屋吃一碗油茶;若是存心挑衅,文斗武斗划出个道道儿。”
这哪儿跟哪儿?事情还没解决,怎么就突然扯上什么文斗武斗了?楚晗脸上面无表情,心中却是茫然不解,竟然有点儿跟不上对方的节奏。
折耐一拍自个儿的头:“你看你看,被我说中了吧?这可怎么搞?”
任天游笑笑,分开人群走上前去:“村长你误会了,我们对贵村没有任何挑衅的意思,更没有针对谁,只不过是路过这里,看到一大群人为难一名男子,而这名男子好像被冤枉了,所以才出面调解一下~~当然,这调解之事,理应是村长的责任,我们也是看你太过忙碌、不在这里,才多管了回闲事。既然你来了,我们也就不必再插手了,望你老能尽快还这名叫阿水的男子一个清白。”
说完,她冲村长妇人拱拱手。
“原来是打抱不平来了!”村长背起一只手,踱了两步站定,“可阿水清白不清白,是我们村寨的事,自有我这个村长来处理,与你们这些外人何干?竟还拿了凶器威胁我们寨民?”
这态度什么意思?是不想好好说话、好好了结?任天游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淡,在笑容还没有完全消失之前说道:“我们真没有威胁的意思。这样吧,你处理你的寨民之事,我们退至一边,可好?”
村长哼了一声,任天游将楚晗和青秋拉走,站着远观。
马上就走是不可能的,既然遇见了,就是缘分,若不能亲眼看到此事善了,她和楚晗等人都不会坐视不管。
简洁的几个问答,村长便清楚了事情的来由始末~~事实上这种事,她哪里会心中没数?但既然是迟来的领导,总要做点儿面子工程,假惺惺地问上几句才合适。
结果还是派了几个人进去搜查,自然是没有搜到任何证据。楚晗原本以为她们会在屋里乱翻乱掀,但在窥心镜法中,她却看到被叫到名字去搜查的女人,都有些畏畏缩缩,尤其是进屋后,她们根本不敢乱动任何东西,只是拿眼睛左瞄右看,遇到罐子时,才用从外面带进来的棍子敲敲捅捅……
看着出来后却一无所获的几人,人群中有人发言道:“蛊在他的肚子里,屋里哪能搜得到?”
说话的正是先前那个差点儿死了娃的男人,村长听后,看着阿水道:“阿水,如果是一个人两个人说你是暗蛊公,我倒也能替你说上两句,可如今你看看,几乎整个寨子的人都说你是,显然是他们都受了你的害。我就算有心为你辩护,也无能为力,毕竟事情再巧,也不会那么多的事都巧在一起。既然大家一致认定蛊在你的肚子里,你若想自证清白,就只能……”
阿水的脸色再次变得煞白,浑身抖如筛糠,眼泪也流了下来:“我……我真的不是……”
“折耐,她这是什么意思?”千羽问道。
“还能什么意思,要欻一下切开他的肚子找蛊虫,肚子里若有蛊虫,就是真蛊,就是证据。”
千羽大惊:“可那样的话,即使真找到了,人也活不了啊!”
折耐摇摇头:“真要有的话,他也活不了。”
“那如果没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