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风袭卷,雷声轰隆,大雨也紧跟而至,南宫玖道:“不过是下雨而已。/33/33545/”
黑巫的头摇得像拨浪鼓:“不,不止是下雨,我能感觉到它来了!”
“咕咕,咕咕……”外面突然响起诡异之声,它穿透风声和雨声,极其清晰地钻进每个人的耳朵,那声音就像一只被放了血的鸽子做最后的挣扎时发出来的。
南宫玖眼神一厉,持刀就往外冲。
“出来!”他大声厉喝,恰好一道闪电亮起。
他感觉身后有异,猛然转身间,蓦然对上一张惨白的人脸,一双血红无比的眼睛正汩汩往外冒着黑血,和雨水混在一起肆流着。
她冲着他笑,阴森地笑,手中的锯子却悄悄举起……
这要是换作普通人,肯定要惊恐得身子一软丢刀跑路,南宫玖却条件反射地一刀劈了过去:“去你爹的!给老子滚远点儿!”
那又杀又骂的凶悍劲儿,看呆了跟到屋门处的黑巫。
暴雨快流成河,一道诡异的黑影和一个人的身体战在一起,南宫玖在狂风暴雨里“嗒嗒”地踩着地上的泥水,身影在不知不觉中越战越远,渐渐隐在了黑暗里。
雷雨来得急,收得也快,随着南宫玖的身影逐渐消失在浓黑的夜里,雨势也渐收。
黑巫“嘭”地关上屋门,拉扯着楚晗就往后面跑:“快,我们进去涂尸油,再吞下尸油丸!”
楚晗道:“为什么?”
“为什么?还能为什么,当然是遮掩我们身上的活人气味儿啊!”穿过长廊,黑巫进了后屋就拉屉拿东西,“只要服下尸油丸、再往身上涂些尸油,那些鬼东西就以为我们是它的同类,否则若是碰上厉害的怨魂,咱们都得没命!”
“来不及了,”楚晗看着墙壁淡淡道,“它已经进来了。”
黑巫抬起头,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只见在红色火光的照映下,分外醒目的绿色血浆正从墙面缓缓溢出,面积也越来越大地扩散,像触角众多的藤蔓一样四处延伸,越来越多!
阴森瘆人的气息顿时弥漫整个屋子,压抑得令人呼吸不畅。
“你忘了我们之间的约定吗?单方面中止交易,可是要付出代价的!”一道重叠着很多人声的孩童之音在虚空响起,听不出可爱,只会觉得加倍诡异。
“我……我……”黑巫慌乱起来,喃喃般道,“怎么办……怎么办……一边是圣宫,一边是恶灵,我哪边也得罪不起啊……”
“什么?你说这两个,是圣宫的人?”那重叠的婴灵之声惊诧里带着一丝激动,墙面上绿色的血浆迅速收拢消退。
楚晗淡淡道:“我是圣子琉火的朋友,这段时间在圣宫做客。外面那位,是圣宫sān_jí护卫南宫玖。”
“sān_jí护卫?南宫家族?”婴灵的声音变得有些急切,随即便在渐行渐远中留下一句话,“我去去就来,圣子殿下的贵客请不要走,我不会伤害你!”
黑巫一屁股坐在地上喘粗气:“让我猜对了,果然不是什么精怪,是婴灵,凶恶的婴灵!”
楚晗的脚出现在她面前:“你们全村到底做了什么恶事,还不说实话吗?”
黑巫沉默了下:“我们什么也没做。”
“是吗!”楚晗冷笑,“那,被你们活活烧死的孕夫又作何解释?”
“你……”黑巫猛然抬头,“你怎么知道?难道你们……原本就是为此事而来?”
“烧死孕夫,杀害男婴,犯下滔天大罪,使横死之人冤魂不散,聚成恶灵,你还不从实招来?”楚晗厉声道。
黑巫脸色变了:“原来你们连这都知道?”
可随即,她又无所畏惧起来:“知道又如何,孕夫是害人的蛊公,是他自己没能熬过晒草蛊,又不是我杀的。至于那些婴孩,都是经过村民同意才扔的,我可没杀他们!”
楚晗微微弯腰一把捏住她的下颌,硬生生将她从地上提起来:“你是倚仗村民的灵魂都被你封在了纸人里、无人对质是吗?”
黑巫感觉下颌生疼,却挣脱不得,口中更加死不认账:“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她的双手迅速在下方悄悄扣合,结出一组奇怪的手势,门帘后倒吊着放血的男子猛然睁开眼睛,上身往上一挺,抓住脚上的绳索一口咬断,然后从背后向楚晗袭去。
目光呆滞如木偶的女子放好接尸油的盒子,将三个被烤的妇人一一放下来,晾在地上。
失忆期间忘了武功被邪恶之物搞得狼狈也就算了,如今若还被个尸体欺负,岂不是太怂了?楚晗不待那男尸扑来,便反手一巴掌朝后拍去,掌风带着浓浓的黄色真气。
咚!
被放干血的瘦骨男尸飞撞在土墙上,带落一堆土灰,整座屋子也跟着晃了晃,竹木铺泥的屋顶发出要碎裂的响声。
黄色真气和一掌之效震住了黑巫,风纯国一向只注重蛊术和巫术,在这贫穷的山洼洼里,她压根儿就没见过几个会武功的,何况还是中灵高阶。
她一边往外跑,一边念动咒语,躺在地上的三具女尸立即站了起来,齐齐扑向楚晗,砸落在地的男尸也没事儿般起身,再次直行而来,和三尸一同加入战斗。
楚晗这才想起它们是不知道疼的,而且看样子,它们应该是因为初被炼成,所以只知道直行和九十度自主转身换方向,但不知道后退,也不知道一百八十度原地调头。
虽然它们不是蹦着走路,但仍然有不少局限性,使楚晗对付它们更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