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要剥自己皮、又要辱杀自家夫郎的人,楚晗定然是不留手,直把妇人打得奄奄一息、紫汐出声叫停,她才罢休。而做为武器的木棍和石头,都已染上不少血,被丢入野草丛。
“你个死癞蛤蟆,丑就丑便是,踏踏实实安安分分地过日子,也不会有人歧视你,非特么的跑出来作怪,真当这世上没人收拾你还是咋的?”楚晗一边骂一边拍拍手上的灰尘,回到少男身边,抱他入怀,“紫汐,好些了吗?还疼吗?”
“我没事,”紫汐听她对妇人又打又骂,转脸对自己时,语气就变得温柔,不禁笑了笑,“不过是点内伤,不严重,休息一阵就好。”
楚晗闻言,心里却更加难过。虽然她忘了武功,可也知道内伤比外伤更凶险,最是难好,紫汐这么说,无非是不想让她内疚担心。
“妻主,你到里面的石室待一会儿,我办点事。”紫汐道。
“你要办什么事,告诉我,我帮你~~呃……”她忽然醒悟过来,以为他是想嘘嘘,摸着头笑道,“都是我夫郎了,还有什么不能看的?”
话虽如此说,但她还是跑了进去,边到处查看石室里的东西,边等紫汐,直到他在外面说了句“可以了”,她才嘟囔着走出来:“玛德,里面什么好东西都没有~~咦?这是……”
她看着直挺挺站在那儿的妇人,惊讶道:“刚才不是被我打得快死了吗,怎么又站起来了?”
绕着女人转了一圈,只见她衣衫上的大片血迹明明还在,可人却实实在在地变躺为站了,只是……她盯着她的脸:“丑还是一样丑,就是这目光……好像呆滞了?诶?紫汐,你是不是把她弄成了傻子?”
紫汐勉强笑了笑:“算是吧。”
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虚弱,楚晗一扭头,就发现他的脸色发白极其难看,连忙过去抱住他:“紫汐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我没事,妻主,你扶我进去休息一下就好。”
“好好,我们进去休息!”她抱起他,走进石室,将他轻轻放在石床上,看着他眼睛上的白纱,“紫汐,要不要喝点水?”
“不用,你去把她将帷帽戴上,”紫汐低低说着,便闭上眼睛,“我睡会儿就好。”
“好,你睡,你睡。”楚晗见他满脸疲惫,困倦至极,连声答应。
望着他的睡颜呆坐一会儿,才想起紫汐交待的事,连忙起身给那双眼发直的女人戴上帷帽,又围着她踱步两圈,踢了她一脚,见她什么反应都没有,才哼了一声,回到内室,守着陷入沉睡的夫郎。
只是她没想到,紫汐这一睡,竟一觉睡到半夜子时才醒来。
烛光下,紫汐透过眼纱看着脑袋点得像小鸡啄米似的女子,轻声唤道:“妻主!”
“紫汐,你醒了?好点儿了没?”正在打瞌睡的楚晗立即惊醒,见他精神好了很多,一把将他的手握在手心问道,这一握,顿时就感觉他的手一片冰凉,不由惊呼,“是不是很冷?来,暖暖!”
说着,便用两只手裹住他的一只手,又是哈气又是搓揉的,最后还倾身将他两只手塞到她的腋下。
“暖和点了儿没?”折腾半天后,她问道。
“嗯,好多了。”紫汐轻应,随即便抽出双手坐起身,“外面天黑了吧?”
“已经半夜了,”楚晗道,“你躺我怀里继续睡吧,等天亮我们再走。”
紫汐摇摇头:“不,就现在走最好。”
白天不比这黑灯瞎火的好?楚晗不解:“野外黑得很,我们连个灯笼都没有……”
紫汐下了石床,指着那面皮僵硬、呆立不动的妇人道:“没事,让她背着你走。”
啊?不是吧?楚晗拔了蜡烛跟过去,伸另一只手在女人眼前晃了晃,见她还是双目无神,眼睛都不眨一下,这大半夜的,还真是诡异得很,不由迟疑道:“她……行吗……”
紫汐道:“放心吧,她以后就为我们所用了,让她干什么她就干什么。”
楚晗惊奇道:“真的啊?好厉害好厉害!紫汐,你是怎么办到的?”
紫汐轻轻一笑,却没有回答她,只道:“走吧。”
淡淡的月光下,紫汐走在前面,妇人背着楚晗紧跟在后面。楚晗见他走得毫无障碍和停顿,不由出声道:“紫汐,你这阴阳眼,是不是夜能视物?”
紫汐没有回头,只是轻嗯一声,楚晗羡慕道:“如果我也有双夜视眼该有多好,这样就不怕走夜路也看不见了。”
前面的身影继续畅行着道:“只要妻主恢复记忆,想起武功,同样可以夜视的。”
“真哒?”楚晗惊喜不已,“那我什么时候能恢复记忆?”
呃……紫汐的脚终于顿了一下,低低道:“不知道……但总有恢复的那天。”
这意思是根本没谱儿?楚晗顿时泄气:“不会等我头发花白时才恢复吧?”
“不会,”紫汐安慰她,“几个月……嗯……最多一两年。”
“一两年?”楚晗咋呼,随即嘟哝,“那也够久的!”
“比之头发花白如何?”
“好吧。”那还是短多了去!
紫汐的脸上悄悄露出笑意。
回到凶宅后,楚晗往窄窄的小床上一躺,一觉甩到大天亮。
紫汐把妇人放在堂屋里,像是把她当成了守夜看门的狗,楚晗也不管,他爱做什么就做什么,都随他。睡醒后,不用别人说,便乖乖待在家里,不再到处乱跑,自觉地在井中爬上爬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