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风山,青秋砍削着榖树树皮,秋音和秋蝉兄弟俩只负责捡拾、收拢和捆扎。/20/20341/
倒不是他们要偷懒耍滑,而是两人的手都被刀把斧柄磨得起了数个水泡,她实在难以狠心做到让他们继续。
秋蝉抱着水袋殷勤地跑到青秋跟前,可爱的圆脸红扑扑的,声音脆脆甜甜,直沁人心:“青秋姐姐,歇会儿喝点水吧?!”
青秋的脸皮立即变得柔和:“好。”
放下工具接过水袋,顺溜地坐到兄弟俩合力抬来的石头,咕噜咕噜一阵猛灌后,又放慢速度品酒般一口一口喝着。
有佳人在身边,连水都那么有滋有味。
秋蝉那清秀的哥哥秋音,正在另一边安静地为她缝着被树枝挂破的衣袖,所用针线是从原来被黑风寨掳来的男子屋里借来的。
青秋看着他,有一种岁月静好之感。
再看身边有石头不坐、却一屁股直接歪坐在青草的秋蝉,这只时常刮躁的小蝉儿正随心所欲地编着青草,不知这回又能别出心裁地编出什么可爱好笑的玩意儿来。
青秋的嘴角渐渐笑出裂纹,这兄弟俩,一动一静,一个活泼开朗,一个善解人意,真是人世间的宝贝。
秋音了完最后一针,将线放嘴里轻轻咬断,又将衣服叠得整齐,才起身准备晚要吃的菜,一刻不闲。
“秋音,”青秋的声音带着不自知的温柔,“歇会儿吧。”
她都不知道他为什么能找出那么多的事来做,除了捆树皮,连个偷懒打盹儿的时间都没有。
秋音回头冲她淡淡一笑:“我不累,你体恤我们,等于把我们那份都承担下来了,最累的是你。”
青秋的心都要融化了,安慰他:“别想太多,少主并没有限定时间,也没有说要把所有的榖树树皮都削了,倒也不必太着急。”
秋音点点头,正在摆弄青草的秋蝉清脆的接话:“我们刚投奔少主,她把我们扔到山,连一次正式的拜见都没有。青秋姐姐,少主是不是嫌弃我们长得没她身边的美人儿好看,不想收我们近身伺候?”
青秋听他语气并无失落和抱怨,便温言道:“贴身伺候是不可能的了,因为有千若公子在。他从小跟着少主,最被少主信任,谁也代替不了他的位置。”
顿了顿,她问道:“少主是否让你们贴身伺候,真的那么重要?”
秋蝉的目光还在自己的手,好像他的注意力根本不在正讨论的话题:“也不是那么太重要,只不过,少主若把我们打发到别处,我们以后见不到青秋姐姐了!”
青秋的脸不自觉地漾起笑意:“竟是因为我?”
“那当然!”秋蝉看也不看她,一边编草,一边语气自然地拍着马屁,“青秋姐姐温柔体贴,到了别处,谁还能像青秋姐姐这般对我们好?不被欺负都不可能!尤其是我哥哥,肯定要被人欺负得死死的!”
温柔……
她这还是第一次被人说温柔。
青秋的目光投向那个安静而忙碌的善良男子,秋蝉的话让她自动展开联想,想到他被各种欺负,心里竟一阵莫名酸疼,无意识般道:“我一定不会让你们受欺负的!”
秋蝉闻言,嘴角勾起一丝几不可见的隐隐笑意。
秋音正前行的身体也微微顿了顿,松了口气。
“秋音,你去哪里?”青秋见他还在往前走,不由问道。
秋音没有回头,却声音轻柔地回答她:“我去找找看还有没有树菇。”
她吃过他烧的树菇,直赞美味,没想到他一直记得,常常去寻,还与秋蝉私声念叨小树菇快长大,却被她无意听见了。青秋心里一暖,柔声叮嘱:“注意安全,有没有都要早点儿回来。”
“嗯。”他脚步不停地轻声应着。
歇得够久了,青秋操起斧头站起身,准备干活儿。
虽然跟他们说少主没有提出任务具体的要求,却没有人不希望属下做事迅捷利落,尽快的圆满完成。
何况少主说过这也是对他们的考验,如果所用时间和工作结果相差悬殊,那么会毫无疑问的,他们会被判为不合格。
她这儿刚落下十几斧,林子里便传来“啊”的一声惊叫!
那是秋音的声音!
怕他遇到什么野兽,青秋拿着斧头撒开腿往秋音的方向甩步狂奔!
秋蝉也愣了愣,这不是两人合计的戏码啊!哥哥在搞什么?难道真遇到了什么坏事?
想到这,他一把扔了快编成的歪扭草兔,连屁股的草屑也顾不得拍,撒腿跟了去!
秋音正跌坐在一棵长菇的树下,裤腿已被他自己卷了起来,露出一截儿藕白小腿,只是那小腿却流着血。
慌慌张张的青秋一到他跟前,他吓得连忙放下裤腿布。
早看到流血状的青秋紧蹙眉头,不由分说地掀起他的裤腿布。
无毒蛇咬伤常见四排细小的牙痕,毒蛇咬伤通常是一个或两个或三个较大而深的牙痕,有的毒蛇有两排毒牙。她看了看牙印:“毒蛇咬伤!”
看到不是猛兽,青秋大松一口气。
可毒蛇咬伤也不是小事,她直接用衣袖擦了擦伤口,又迅速撕下衣摆做布条,将伤口部扎紧,以防止蛇毒扩散。
没有消过毒的刀,她直接捉过刚奔到身后的秋蝉的手。
由于力道太大,竟把个没防备的秋蝉直接带跪在地,若不是他反应快,用另一只手及时撑住,直接趴地啃泥巴了!
青秋用他的指甲在秋音的伤口处狠狠划开一个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