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角弼”和她的十万大军就这么冤屈地全军覆没了,其中大部分都是掉进冰冷的河水里淹死冻死,少量能爬上岸的幸运儿,也没能继续幸运,被沈渊鳕下令斩杀,一个活口未留。
楚晗知她心中所想,便有些看她不起,也不屑于再与她说话,更别说站于一处,在西真军被下了冻饺子后,就一声招呼都未打地转身离开了,顺便带走沈渊鳕帐中一封并不重要的书信。
她要找夫郎,还得再去凰梧国一趟,没时间接管这支军队,所以,短暂思索后,她终究还是放弃了借机了结沈渊鳕的打算。
沈渊鳕此人虽孤高冷傲,独断专行,但的确有些军事才能,现在凤临国缺人少将,还是先留着好了。
至于她的命,以后视情况而定,毕竟忠心这种东西也不是太靠谱的。若她誓死追随左丞萧陵,成为林岱玉的绊脚石,到时再除去也不迟,反正有这封信在,她跑不掉被设计;但若能被林岱玉拉拢过来……
没有多作停留,为救受苦受难的黎民百姓才出手的楚晗,直接往地英山闪去。
时间倒回一点,卫十七和卫十八回到北安城的第二天,耶律风果真在雪停之时发动了猛烈攻击,在弓箭手的掩护下,沉重的四轱辘云梯被一架架推过去,撞在城墙上,前端那独特的钩子“咣”地撞进墙里钩住城墙,然后便是冒死往云梯上爬的北仓士卒~~主帅说了,只要能做第一个成功登上城墙、撕开缺口的人,便能加官进爵,赏赐美人和五千两白银!
从底层小兵一次飙升的诱惑太大,她们都卯足了劲儿往上冲!
哗!一锅又一锅的水从城墙上泼了下来,云梯很快变得滑手滑脚,一支箭矢射下,中箭的士卒立即惨叫着往地面仰摔跌落,后面的士卒却丝毫不受影响地继续奋力上爬!
底部一名刚将手搭上云梯的士卒瞟了一眼跌落士卒的死状,心里一抽,有些发虚。然而,想到后面有督军战队,一旦后退,就会被督军逼着上去,不上就会遭到就地斩杀,心一横,还是继续攀爬吧!
前有高官美人,后有督军战队,既然冲是九死一生,不冲也是九死一生,那还是冲吧,没准儿就能幸运登城、拿到高官厚禄!
另一架云梯上,一锅热油泼下,烫得快要爬到云梯顶端、眼看就能翻上城墙的士卒在凄厉的惨嚎中跌落下去!
第三架云梯则不断落下似乎无穷尽的石头,一旦击中敌卒,就是砸到哪儿哪儿开花!
第四架云梯上,带着一排排、一列列尖锐铁刺的檑木“哐”地往下狠狠撞去……
第五架……
第六架……
第七架……
士卒如蚁般在弓箭手的掩护下一个接一个不断往上攀,不断有人死,不断有人爬……
而城墙上,一旦有云梯成功架过来,便立即有几名守城兵被调动急奔过去,先以刀箭守住,随即又有火炉和铁锅被后勤供应,或水,或油,或粪便与毒药调制的金汁……
攻城敌卒一旦被烈火煮沸的金汁沾到,都会被烫得皮开肉烂,即使有幸不死,也要废半条命。
另外,还有或滚木或礌石或草料和油制成的火箭等,守城器物五花八门,种类繁多。
城墙上的弓弩手不断放箭,全力射杀正在奔跑或正在拼力推云梯的敌卒,同时,也要和其她守城军一样,防备敌军弓弩手射来的利箭……
雪虽停了,天空却阴沉沉的,使战场的气氛更加凝重,军鼓声,冲刺声,浓烟,火光,鲜血,断肢,尸体,惨呼,痛嚎……充斥整个战场。
一方在主帅的军令下拼命进攻,另一方在战神的将令下拼命防守,斗得惨烈无比。
北门城楼,东方明珠身穿甲胄,亲自督战。
她早已获得情报,知晓耶律风的计划是以北城门为主攻,所以站在了这里。
嘭!嘭!嘭!对方虽伤亡惨重,但巨木还是被其付出巨大代价地运了过来,城门被不断撞击,让众人的心和城门一样,一次又一次跟着颤动。
更加密集的四轮云梯被敌卒冒死推向城墙,所有的投石机都对准同一个地方,石头轮流抛砸过去,发出一声又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
北仓原本没有云梯车和投石机,可成功抢夺六州五十一郡后,州郡内的铁、木等工匠便被全部征用,渐渐有了她们自己的攻城器械。
夺我们的东西来打我们!不止是东方明珠,但凡知晓这一点的凤临将士,无不咬牙切齿~~那段象征耻辱的历史,现在被*裸地展现,明着打脸。
“顶住!一定要顶住!”
“城门不能破!”
“人在城在!城破人亡!”
主守城门的忠武将军与悍兵壮卒嘶吼着。
“把她们压回城墙下!”
“砍死你!”
“用火油!快!”
“没水了!快!快上井水!”
“后勤要跟上!”
“合力杀了她!”
一片片人潮不断涌过来,每个云梯四周都已堆满尸体,云梯上却依然爬满了人,凤临守军在城墙上奔跑着、嘶喊着,奋力砍杀着差点爬上墙头的凶狠敌卒,血线飙洒、被削飞半边脸的尸体掉落之时,阻住了对方的荣誉富贵之路。
随着时间的推移,数里长的城墙,已经没有一处不交锋,血浪与刀光不断闪现;
北仓的投石机猛砸城墙,墙内抛出大石,砸进敌军人群,引发一阵阵惨叫;
城门内外两拨人马都在嘶吼;
双方拼力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