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临这边,继坑了西真国十万大军之后,北安城又传捷报~~北仓主帅中计,被战神殿下以佯败诱入城中,打杀敌军三万、收服降卒一万多人!
若非西真另两路大军已突破道道关隘、距离凤临京都越来越近,凤临朝廷和京都百姓怕是要一片欢腾。
北仓那边,耶律风无论如何也没想到东方明珠完全不按常理出牌,竟然在城内挖设埋有铁蒺藜的绊马坑,仅这一项,就让她栽损许多骑兵,更别说进入街巷后被分割围剿了。
经过大战后的冷夜一片惨淡,营地有篝火在燃烧,火光将周围的人脸照射,一眼扫过去,都是沉默中的阴郁。对她们来说,征服过来的六州五十一郡的原凤临人死了也就死了,但其她人,却是地地道道的北仓人,和她们非亲即友,就这么葬送在北安城,除了部分胆小或怕死者,那颗心,都生发出一股报仇之意。
然而,大帅却没有任何动静,这让她们很气闷,不满的话语,多少都会从嘴里漏出一些。
而军医退下后、沉寂许久的帅帐里,耶律沙的目光终于从早已不再晃动的帐帘移到床上,声音带了些许嘶哑:“皇姨,实话告诉侄子,是不是……是不是……”
他想都不愿想的字眼,还是被他艰难地说了出来:“那个魔咒?那个皇室总有一人活不到五十的魔咒?”
百岁以上的老人很多,其她几国能修炼出真气的天玄武尊甚至能活两百多岁,所以活不到五十的人,便成了世人眼中的短命鬼。
躺在榻上的耶律风面色晦暗,她眨了眨有些干涩的眼:“沙儿,不要多想,皇姨只是有点疲惫,有点累,休息休息就好。”
帐中再次静谧,只有耶律风变得有些粗重的呼吸声。
别开脸的耶律沙将眼中的泪花忍回去,开口承认了榻上人的话:“既然不是……侄子就放心了……只是,”
他转头望过去,“皇姨有没有觉得东方明珠其实是在引诱我们的兵马攻进城里?”
简易床榻上的人闭上眼,没说话。
“四万人……四万人啊!我们一次就折了将近四万人,皇姨你难道不心疼吗?”若非那人气色欠佳,耶律沙此时已经吼了出来,“我们北仓国一共才多少人?军队的真实兵力是多少?东方明珠不清楚,但我们自己心里有数啊~~不到十万的兵力,我们却对外谎称十五万!”
耶律沙站起身,步伐缓缓向床榻那边踱去:“侄子想了很多,却越来越疑惑,凭皇姨的智慧,怎会想不到对方有诈?虽然她们防守时确实很拼,城墙也确实被投石机砸出一个缺口,可城门、那坚固的城门……现在回想起来,被撞开的是不是有些容易了?皇姨你没觉得奇怪吗?”
床榻上的人默了下,才道:“所有的疑点,都是在事后才渐渐浮现的,”
耶律风叹了口气,“皇姨毕竟是凡人,不是神,当时攻守双方都在倾尽全力,厮杀激烈,谁能想到对方会有这么险的后招儿等着我们?皇姨……让你失望了……”
耶律沙摇摇头,又思考一会儿后,目光直视了过去:“皇姨能不能告诉侄儿,咱们的右帅到底是谁?领了多少兵马?到底去了何处?”
耶律风侧过头来:“沙儿,这是最高军事机密。”
耶律沙脸色现出一丝古怪:“连沙儿都不能说?”
“不是皇姨故意隐瞒你,而是,”耶律风摇头苦笑,“连皇姨都不知道。”
“什么?”耶律沙难以置信,“怎么会……您可是主帅!”
耶律风定定看着他:“只有你母皇一人知晓全部作战计划。”
耶律沙吃惊地张大嘴。
就在这时,帐外有紧急军报递来,耶律沙刚要回避,耶律风却留下了他:“沙儿,扶皇姨起来。”
耶律沙心中瞬间惊惧:怎么会病到这种地步?北仓的女人,尤其是皇室之人,大部分都是只要没死,就会自己走,走不了,爬也要自己爬,很少会有人出声求助,皇姨她……难道已经起不了身?那岂不是……
“沙儿,愣着做什么?”耶律风又苍老一分的声音响起,“去把军报拿过来。”
恍惚一时的耶律沙被惊醒,不敢再想下去,连忙从传信兵手中接过军报,瞟了一眼,才发现军报是加了密的。
来到床前,将耶律风扶坐起来,之后,他呈上军报,退开三步。
耶律风打开加密军报,阅览过程中竟凝眉喃喃:“只有半份……”
耶律沙听到,不由惊讶的望过去:“最高之密?”
耶律风微微点头,还未开口,外面便有人直接掀开帐帘一膝跪地:“报主帅,有鹰使密信到!”
那边二人对视一眼,耶律沙便急踏几步过来接下,又即刻转身呈给耶律风:“大帅……”
专门负责传递鹰信的小将退了出去,耶律风将两张加密军报合在一起,看完后差点从床榻上跌了下来,随后便是突发朝气的哈哈大笑。
耶律沙正疑惑不解,耶律风竟把两封密信递给他:“沙儿,好好看看!”
她忍不住再次笑出声,“盛儿才是最有耐心的好猎手!秘密蛰伏十几年,现在要和神鹰一样一飞冲天了!”
接过合二为一方能看到完整信息的密报,耶律沙迅速览完,眼睛也不由瞪得老大:“鹰群?”
耶律风点点头,眯起眼:“这才是我们北仓的杀手锏!皇姨现在才明白,你母皇为何在我临行前千叮万嘱,让我不管付出任何代价,都要真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