鉴于十万大军被坑死在凤天河,西真另两支兵马都吸取了教训~~虽然并不知道真正的原因是什么,吸取的也并非是真正的教训,但谨慎度却是入侵以来最盛的!
雪虽然比往年下得早,但直到此时才进入真正的腊月寒冬,这种北仓人最适应最习惯的气候,西真人略逊,即使有衣袖加长的军衣、防冻膏等,也是冻死冻伤无数。
凰梧国突然退兵,而北仓则由开始的寸土难进,到现在的顺利快攻,让西真军大将不由心急起来。
然而,遥控她们的皇子殿下似乎并不在意,仍然按部就班的攻一城占一城、打一寸占一寸,抢来的土地、夺来的城池都及时占领并防御起来,单方面的自行将归属权变成西真。凤临若想要回去,就必须大派兵马耗时费力打下来!
成功翻越黎山、一入凤临就通过烧杀抢掠来达成因粮于敌之目的的庞仪大军主将营帐内,一位眼睛太小、以致一笑便成一条细缝的女人皱眉叹气:“也不知殿下是怎么想的,北仓离凤临京都本来就比我们近,如今攻破睦邻关,大肆进军,估计要不了多久,就能兵围皇城,可看看咱们……偏偏殿下还不急!”
“殿下都不急,你急什么?”嘴大唇厚但眼睛也大如铜铃的庞仪瞥了她一眼,“殿下这么做,自然有他的道理,岂是你我凡妇所能揣摩得了的?咱们依令行事便是。”
在这儿拍马屁有什么用?说得再动听,殿下也听不见!哼,恐怕殿下肯用你,就是因为你是一只最听话的忠狗,不然领军大将哪儿轮得上你?
单眼皮、小眼睛的女人撇撇嘴,却没敢将心里的真话说出来。
而西真国皇城的天星府里,一名容貌谈不上倾城倾国、但极为耐看的少年男子,正静静坐在巧匠打造的精致轮椅上,黑如浓墨的长睫下,是两只如同沉在水潭下的黑眸,一只洁白如雪的素手正轻执带苞梅枝,表情若有所思。
少时,黄色的梅花被置在并不高挺但细观亦不失出脱秀丽的俏鼻下嗅闻,随后,一声轻轻叹息。
“殿下……”随身伺候的小奴躬身谄笑,“外面凉,待久了伤身,奴伺候您回屋吧!”
“你是怕我这个残废又被冻得双腿失去知觉、劳累别人吧?”少年男子瞟他一眼,抬起的眼睛里似闪着乍看普通、但越看越好看的整张脸都耀出别样光芒。
淡眉细眼小鼻子、五官平淡得就像伸手一抹就能把脸抹成一块平布似的小奴噗嗵一声就地跪下:“殿下可真是冤枉奴了!奴对殿下的这颗心,天地可鉴、日月可表、神~~”
“行了,”少年男子打断他,伸手抚额间,脸上却含着一丝淡淡笑意,“除了这句,还有别的新词么?”
小奴不待主子发话,便自己笑嘻嘻地从地上爬起来,又是捏颈又是捶肩的:“小奴嘴笨,但这颗忠心,却跟这老一句实话似的~~从未改过!殿下不嫌弃小奴,是小奴攒了几百辈子的福气!”
后面这句,也是不知重复多少遍的话了,连府里的鹦鹉都学会了!少年男子想着,不由轻笑摇头。
“殿下,小奴心里有个小小疑惑,不知殿下能不能~~”贴身随伺短短犹豫了一下道。
“你是想问,为何本殿不下令快速行军吧?”少年男子替他说出疑问,遥望眼前的东面天空,在贴身小奴拍马屁之前道,“凤临的国土,比我们西真还略大一些,即使三国联手,那么大的国家,一时之间,又如何能吞得下?强行吞咽,只会被噎死。何况凰梧中途退军,凤临已少了一份大牵制,集全国之兵力,完全足够对付我们与北仓。我们西真不比北仓,离凤临京都甚是遥远,想与北仓比速度,到达并打下一国之都,太不现实。彻底刮分凤临,本殿从未如此想过。”
“原来殿下您~~”小奴顿住正在揉捏的手,惊讶地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您真正的想法并不是~~”
“不错,”少年男子微微点头,“三国突然达成的秘密协议,怎能全部当真?何况凤临不但有战神东方明珠,国力也并非弱到底部,抵抗的能力还是有的,尤其是在三国联手之下,她们国内反而会更加团结,平时再大的过节与仇恨,此时都会暂且放下,先一致对外。北仓之前的寸土难进、我们十万大军被诱杀在凤天河,都是活生生的例子。”
说到这里,他眼里不由升起一股冷幽幽的暗火,随后又心痛地叹息:“十万人马啊……”
“殿下!”就在这时,一道女声随着疾行的脚步快速传来,“有新的消息!”
“东方明珠?……果然与本殿猜想一致,”少年男子接过纸卷打开看过后,不由发出一声轻笑,“她怎么可能毫无收获的直接撤兵回京?”
之后,目光从纸间抬起时,变得冷峻:“向庞将军、韩将军再传本殿令,继续稳扎稳打,务必要夺一城,固一地,不可虚浮冒进,打下来的城池若是守不住,便是毫无意义,军功也就无从谈起。”
“是!”
………………
继睦邻关被破几日后,在同样的奇特哨声中,瓦石河遭到了同样的另类攻击~~在鹰群的运送下,四万北仓将士,成功飘过瓦石河,连碰都没碰到冰面,就脚踏凤临国土了。
而北仓最关键的核心人物,直到此时才渐渐浮出水面:所谓一直未曾露面的另一副帅,就是耶律盛~~一个年纪虽小却野心颇大、也具有真实能力的少年女子。
能耐心驯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