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消息准确,恐怕那几个佛姑就是去军营助力的,”西真军营里,小眼睛女人藏着心里的幸灾乐祸,皱着眉一脸忧虑,“没想到她们如此同心,若是咱们西真的佛姑能随军就好了。”
“别提那帮老秃驴!”庞仪气骂了一句,“需要她们的时候不随军出力,修佛修神通有个屁用!若非殿下英明、早就在凤临大城小镇埋下密探,咱们就会跟睁眼瞎一样,哪能对这一路上的地势如此清楚!”
这个马屁精,真是时刻不忘吹捧殿下……
小眼睛女人暗自摇头,却将不屑隐在心里,附和道:“将军说的极是,殿下的智慧,无人能及,不然怎么会如此有眼光、亲自提拔将军?这可是十万大军,不是一般的小打小闹啊!”
庞仪正在生恼的脸色立即缓和下来,得意之情欲藏却露:“本将定不负殿下厚望……今夜,那边姓娄的,别想睡个好觉了,本将要让她疲上加疲……”
夜,渐渐深了。
这里不是雪灾之年的凰梧国,凤临虽也落雪,却并非处处有雪。
渡过凤天河不久,便渐无冰雪,到得此处,便只剩寒风袭人的干冷。
吃过晚饭的娄军军营,到得深夜时分,看上去一片寂静,如同赶路累极了的人,陷入沉睡。
咚!
突然,一道敲击军鼓的震耳声音,猛然在燃着许多火把的空旷处乍响!
“敌袭!”娄军前营中有人高喊并奔走起来,随即,越来越多的火光亮起,身影在光影中交杂错乱。
“没有带军经验的人,就是这么蠢。这些凤临士卒跟着她,只能说运气不好。”另一边的稍远处,一名眉毛短而稀疏、身着铠甲的女人端坐在马背上,嘴角勾起一丝嘲笑,“凤临除了东方明珠,还真是没人了。”
“可不是,”旁边颧骨如退潮礁石的女人接话,言语间满是讽刺与不屑,“瞧那些火光,咱们离这么远都能看出她们有多慌乱!连夜袭之前的疲军之计都不知道,还带军呢!不如回去替夫郎抱孩子!”
“回家?替夫郎抱孩子?”那名负责夜袭的将领冷笑,“她们没那个机会了!”
“是是,将军说的是,”女人谄笑,“是卑职一时口误,说错了话,该打嘴!”
她如此说,却并未真的动手打自己嘴巴,将领扭头看她一眼,又转回去注视前方:“好好盯着,什么时候她们不再慌乱,没了反应,咱们就攻过去!”
女人连忙应是,之后便不再说闲话,只紧盯着凤临军营那边,不时把命令传达下去,让娄军几次三番的只闻军鼓,不见兵马。
第四轮鼓响之后,娄军营地果然再无慌乱的声音,且安静无比,好像已继续睡觉、不再理睬虚假的鼓声。
窥视娄军大营的人影前方,将领傲然抬颌:“总算是反应过来了。”
随后,灯笼信号被点燃后再被熄灭,兵器握在手中,包裹棉布的马蹄轻轻迈出,一支支骑兵随她无声地走出黑暗。
速度渐渐加快,沉闷的马蹄声踏在冻硬的坚实大地上,由数量渐渐形成的洪流,朝竖立着岗楼的前营营门冲锋。
“杀!”轰隆隆,无数马蹄还是震动了地面,前排骑兵当先大吼着,直接朝营门撞去。
断裂倒塌的营门散落在地,随着更多骑兵碾压过来,无数马蹄或踩踏或越过的顺利通过已经破败的木栅营门,厮杀的嚎叫也随之响起。
然而……
“干掉这些~~”冲锋在前的西真猛卒一刀砍过去,被砍的帐篷却随着过猛的力道而塌陷,这才发现里面竟是空无一人,吼到半截的话卡在了嗓子眼儿,随后,她换了一句,“不好,怕是有埋伏!”
视线环顾一周,很快发现这座大营是空的!
她急忙兜转马头,放开喉咙高喊:“敌军有准备!快撤!”
这时,也有其她骑兵看出了一丝端倪,听到这声震天大吼,千余骑兵开始掉转马头。
“倒是机警,不过……想走?”站在远处哨塔上的娄敏宵一挥手,“留下她们!”
牛角被举起,传令兵鼓着腮帮子将它吹到最响。
哗啦!大大小小的帐篷瞬间掀开,整装以待的凤临娄军呐喊着蜂涌而出,无数人影汇集,形成一道道巨浪,重重叠叠地将夜袭骑兵各路封锁,营门口则由将领带着兵马包抄过来,随后,箭矢如飞蝗般,从四面八方朝被包围的西真骑兵射去!
只要还没出现杀伤力太强的火器,骑兵在任何世界任何朝代,都是烧钱费时培养出来的香饽饽。
而因为马种的不同,西真的战马普遍比凤临的战马高大,凰梧国的战马则与凤临相似,北仓的战马又比凤临和凰梧的战马略微矮小些。
为了保持这一优势,西真国历来都严禁向其她国家出售战马,所以腿长体高的战马,也就独属于西真了,虽然让人气恨牙痒痒,却也无可奈何。
如今,负责夜袭的西真骑兵被箭矢围杀,其座下战马也未能幸免~~
修炼内功的习武之人目力更好,一同站在木质哨塔上的觉醒看着夜袭中的火光与厮杀,不由出声道:“娄将军这次能收获不少西真战马。”
她知道,一旦敌军夜袭失败,完好的战马会被收缴利用,受伤不治或快死的战马则会被充作士卒口粮,改善一下她们的生活。军队伙食中原本就少肉,此刻,更不可能有肉类供应,如今有机会,自然要让她们大吃一顿,有更多的力气杀敌。
“不,太少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