坡阳的火葬场在最东边高速路口附近,一帮人来到火葬场之后,在之前请的办事儿的先生带领之下,马建国的老婆孙桂芬先去租了个临时灵堂,又请了个人专门给马老师遗体做了一下美容,说是做完美容之后,再开一个简单的追悼会,亲戚朋友向遗体告别之后就可以送去火化了。
做美容的时候,赵沐阳找到了孙桂芬,将他之前找人让马胜宇过来参加追悼会的事情和孙桂芬说了一下,孙桂芬听了之后顿时就泣不成声,哭着拉着赵沐阳的手一个劲儿的说谢谢。
赵沐阳连忙说不用,又说这都是自己应该做的,可孙桂芬还是拉着他的手一个劲儿的说谢谢,搞得赵沐阳自己都要掉眼泪了,还是在一旁的吴月娟帮忙解了围,让孙桂芬赶紧找帮着办事儿的先生说一下,孙桂芬这才松开了赵沐阳的手,擦了擦眼泪,匆匆忙忙找人安排去了。
这次过来参加马建国葬礼的人以马建国的学生居多,家里面的亲戚朋友加一起也就来了二三十人,不过这些人基本上都知道马建国的儿子马胜宇究竟是怎么进去的,而对他们来说,一个压死了财神爷家亲戚的人,这时候能从监狱里面出来,显然是件很可笑的事情。
因此当孙桂芬说要等儿子过来了再开追悼会的时候,几乎所有亲戚朋友都以为孙桂芬是疯了,甚至还有人直截了当的告诉孙桂芬不要做梦了,赶紧把事儿办完了得了,然而半个小时之后,当马胜宇在两个jc的押送之下来到追悼会现场的时候,所有人都傻眼了,没人相信这是真的。可眼前马胜宇却又是那么的真实。
多了马胜宇的追悼会让赵沐阳感受到了浓浓的父子情深,看着马胜宇跪在马老师面前流下悔恨的泪水,不知道怎么着,赵沐阳的眼泪也是噼里啪啦的往下掉,两年前,他也做过同样的事情。只不过当时冰冷冷躺在他面前的是她母亲,而父亲,他甚至连最后一面都没见着。
在坡阳,家中有人去世和结婚一样都是要摆宴席的,有种说法是宴请亲朋好友,和大家吃顿离别饭,这人走的才安生,马家虽然是负债累累,但这离别饭还是要吃的。火化完毕。从火葬场出来之后,孙桂芬便让人直接将大家拉到了兴安酒店。
兴安酒店位于坡阳体育馆对面,地方不小,不过档次并不是很高,菜价也是比较接地气,很多百姓人家办个红白事儿都喜欢将桌儿定在兴安酒店。
孙桂芬定的是兴安酒店二楼,过来之后,有不少人打个招呼便递上礼钱。孙桂芬一边将礼钱收好,一边招呼大家坐下。安排好大家的位置之后,孙桂芬便请宋校长之词,老校长走到台前讲上了,她这才回到自己的位置做好,不过刚坐下,孙桂芬就是一愣。他发现本该坐在她斜对面的赵沐阳没影了,便小声冲身边的马蓉蓉问道,“蓉蓉,沐阳哪去了,刚才不还在这儿坐着么。怎么一眨眼就没影了。”
&取钱了!”马蓉蓉小声说道,“阳哥说兜里没揣多少钱,去银行取钱,等下回来。”
&孩子!”孙桂芬有些埋怨的嘟囔了一句说道,“他帮了咱们家这么大一个忙,我感激还来不及,他没有就算了呗,还去取什么钱啊!”
&也说不用了,可阳哥说必须要去,说是不止他自己的那一份,还有别人的呢!妈,又来人了,不过……那是谁啊,我怎么不认识?”
马蓉蓉话说了一半便打住了,她发现一个老头带着一个中年女子站在大厅门口东张西望,仿佛在找人,便捅了捅孙桂芬,孙桂芬扭头看了一下也不认识,不过人都已经来了,她也没法装作看不见,就起身走了过去,到门口冲着那老头笑了笑说道,“老先生,我们这是办丧事,您是不是走错了?”
老头看了孙桂芬一眼,接着问了一句,“这是马建国老师的丧事吧?”
&是啊!”孙桂芬被老头说了一愣,她下意识的答应了一声,却见那老头笑了笑说道,“那我就没走错,我就是来参加马建国老师丧事的,您是马建国老师的夫人吧?这是我的一点儿心意,您收好!”
老人说着给身边的中年女人使了个眼色,那女人从包里掏出了一个鼓鼓囊囊的信封递给了孙桂芬,孙桂芬下意识接过信封,感觉沉甸甸,知道里面少说是一万块钱,她连忙笑了下问道,“老先生,恕我眼拙,您是……”
&是谁不重要!”老头笑了笑说道,“关键我有一个特别要好的朋友是马老师的学生,我听说了马老师的事情,就也来凑个热闹,没有事先打招呼,还请您见谅啊。”
&别这么说!”孙桂芬笑了笑,她虽然不知道对方指的是谁,但既然能说出自己老公的名字,想来应该不是走错门了,连忙给两人找了张没人的桌子坐下,又吩咐服务员再上一桌菜,这才返回了自己的位置。
回到位置之后的孙桂芬还觉得有些晕晕乎乎的,一旁的马蓉蓉凑过来小声问道,“妈,那是谁啊?”
&知道!”孙桂芬摇了摇头说道,“说是你爸学生的好朋友!”
&爸学生的好朋友?”马蓉蓉瞪大了眼睛说道,“我爸教过的岁数最大的学生估计也就四十岁左右吧,这老爷子岁数有七八十了吧?怎么会和我爸教过的学生是朋友?”
&也不大清楚了,不过人家叫出你爸的名字,应该不是走错了,还给了个礼钱,很厚的一个信封,我看见了,里面都是一百的,估计少说一万!”
&这么多!”马蓉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