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前往帝都果不寻常,只是他……发现的太晚。

不,晚是在你什么都不做的前提下。现在,或许一切都还来得及。

这个来得及,在手机传来有新邮件的提示声后而重燃希望。

霍慬琛的私人邮箱知道的人不多,大多邮件也是工作邮件。

这个时候发来邮件,他本是不愿意看,也没心情看。

但就那么一瞬间,某种可能滑过脑海,他重新拿过手机,当看清是那个熟悉的邮箱,手竟是控制不住的颤抖。

慌乱而又拼命隐忍紧张的点开。

真的是她发来的,寥寥数语,却是让他身处冰火两重天。

“慬琛,对不起!我爱你。无论我在何地,时光带不走我对你的思念。亦如那本放在我床头被我珍藏的结婚证。当初你要烧了,说这样我就无法再与你离婚。当时我笑你傻。但心中明白,你对的感情早已经融入到了日常琐碎里,深入到了骨子里。所以,再没有看到我回来时,请你不要生气,不要怨恨,不论我在哪里,我都会等你,爱你”

邮件内容不长,但足以叫霍慬琛肝肠寸断。

从不知道那样的恐惧还会再经历一次,甚至更甚那一次目睹她的自杀。

霍慬琛浑身都在颤抖,但他拼命控制,手中的手机被捏的变形,但他浑然未觉,一双眸赤红隐隐透着绝望。

回到半山别墅,霍慬琛直接将公子交给上来的文叔,一张阴鸷的犹如地狱罗刹的脸,让见者如坠寒渊。

他先是快步走,随后干脆跑了起来,从一楼到二楼的楼梯不过三步,眨眼便消失在众人眼底。

半山别墅还不知女主人消失事件,见男主人面色阴郁且步伐焦急,根本不敢上前询问。

文叔稳稳抱住孩子,往后面瞧了眼,未曾见到女主人,再联想男主人的失态,心当即就沉了下来。

适逢月嫂过来,他将孩子交给月嫂,这才快步朝外走去,询问陪同人员。

随行人员知道的也并不多,只知道女主人没有回来,人还在帝都,并且与任何人失去了联系。

文叔的心彻底跌入谷底,身子更是不稳的晃了晃。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少奶奶突然消失不见,也难怪少爷如此惊慌失措。

楼上,霍慬琛直奔他们的主卧,过去直接掀开床头,然后跪在一侧翻找着什么。

妻子邮件看似寻常,似一种告别,但惟有霍慬琛清楚妻子想要告诉自己什么。

因为他们的结婚证不曾放在床头,更不曾再她手里过。

尤其是三年后她回来,当年他未曾签离婚协议,他们分居三年,只需要她去法院申请,自会判决离婚。

但她没有,所以当时他才会包含希望,不死心的纠缠于她。

也是那个时候,他将结婚证藏了起来,唯恐自己做的不好,妻子会再度要同他离婚。

他就像个傻子一样认为只要藏好了结婚证,她这辈子都只能是他的妻子。

当时,藏结婚证是他无奈绝望之举;后来两人重修于好,这倒成了夫妻情趣。

偶尔会被她提及揶揄两句。

不论幼稚与否,她高兴就好。

妻子很清楚结婚证真正的去处,却说放在床头。

他不会认为这是妻子记忆出现错误,她有什么想要传递给自己。

只是是什么呢?

霍慬琛一半冷静一半慌乱。

翻动的手都在颤抖,可他不能乱,就算眼睛赤红潮润的有些模糊,就算此刻心痛的快要窒息。

终于——

在最底层的棉絮里他找到了妻子所说的“结婚证”。

那是一封信,一封妻子亲笔写的信。

坐在床头,迫不及待的展开,妻子娟秀穹劲的笔迹出现在眼底。

“慬琛,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大概已经出事了。我希望你知道,这辈子我最不愿是我为你带来痛苦。但请原谅我的无可奈何……”

霍慬琛僵硬着身体,触及开头就已经快让他丧礼理智。

紧咬着唇,立刻有血珠沁出,可见他咬得有多用力。

但他像是不知道疼,只是专注的看着手中的信。

“……得知母亲还活着,我意外、惊喜,可随之而来的是恐惧与无助。在她经历生死过后,老天似乎觉得对她的历练还不够,在她赢了死神过后又被人绑架。我不知道绑架母亲的人是谁,但我知道,不论是谁我都要救她。她是我母亲,我敬之爱之的母亲啊。”纸张有浸润过的痕迹,霍慬琛知道那是眼泪。

他不知道在妻子给自己写这封信的时候该是多么的绝望和无助。

可他什么都不知道,那几天她分明有反常,他却并未深想。

是他的错,全都是他的错。如果对她还能再细心一点,如今这些是不是就不会发生?

这个时间什么都有,就是没有如果。

他看着信纸,眼角湿润,但内心早已经泥泞成灾。

信后面的内容是慕槿歌详细的诉说了母亲被绑,她收到威胁短信的内容,说了这几天她的惶恐不安,说她的犹豫不决,说她的茫然无助,每一个字都像是一刀。

“慬琛,用我换我母亲是必然,虽不知对方身份,但几次电话短信可探出端倪,是冲我而来。也唯有我可以换我母亲平安,与你说我知道你绝对不会答应,只得隐瞒。我很抱歉,曾听有人询问男友‘如果我跟你妈同时掉水里,你会先救谁?’当时只觉得问这话的人真蠢。如若真爱他,就不该让他在天枰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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