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如此理解,她自然乐得他误会。
于是,容锦仙没吭声,只轻轻挣了挣手道,“你……你好了没……”
“嗯……仙儿……”凤君荐的声音略微拔高了些,神色忽然变的有些狰狞,看得容锦仙心头一跳,不敢再动了。
“抱歉……”她不是有意的。
这种事她又没经历过,初来乍到头一次,没想过要害他难受。
见她眼中隐隐透着一丝自责,凤君荐不忍看她如此模样,便垂首将唇贴在她耳畔低语,“你动的我舒服极了,只是没有章法,恐你胡乱用力。”
“……”
其实他不用向她解释。
微微侧过头,容锦仙没回答什么。
这下她也学乖了,他握着她的手乐意做什么就做什么,想怎么做就怎么做,甚至手腕酸到脱力她也没吭一声。
待到凤君荐将忍了一夜的“火”发泄出去,容锦仙只觉得她的掌心火辣辣的热。
床笫间顺遂,某位皇子殿下的心情显然大好。
从榻头的小柜子里拿出一盒膏子,他用手指剜了一点抹到容锦仙的掌心,丝丝清凉的感觉传来,缓解了一些不适。
“好些了吗?”他温柔的朝她问道。
“嗯。”
容锦仙看着自己发麻的手,轻轻点了点头。
其实……
她有点不大明白。
凤君荐是皇子,倘或他想要,大可以去别的女子院中,何必这样委屈了自己?
还是说,他不想在迎娶她的这日让别人轻看了她去?!
“想什么呢?”
摇了摇头,容锦仙没吭声。
他既是乐意给她这个体面,她自然也乐得收下,让他自去找别的女人纾解这种话,她是万万不会说的。
主动争宠这种事她一时半会恐难学会,但将“好事”往外推她断然不肯为。
见她一直盯着自己的手在看,凤君荐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就见原本白皙的手掌此刻微微泛红,他有些心虚的将她的手握进自己的掌中,想着该如何不掉身价的解释一下。
她出阁之前,想来老夫人和江氏都应该告诉过她,自己年长她六七岁,应当是个会疼人的,是以今日之事一时将她吓到了……
“日后不会如此了,你莫要害怕。”大抵是从未向任何人解释过自己的所作所为,凤君荐的神色有些不大自然。
闻言,容锦仙却有些错愕。
害怕?!
他是在说她吗?
他哪只眼睛看到她在害怕了?
眨了眨眼,容锦仙淡声道,“殿下该去上朝了。”
“嗯,你再歇会吧。”
“不了。”说完,她便径自起身下榻。
待会儿各院的侍妾会来向她请安,她也许依照礼数和蒋婉打声招呼,迟了终归是不好的。
“盈袖。”容锦仙淡声唤道。
“奴婢在。”
话落,盈袖便和其他两名婢女走进房中,将梳洗之物放在了外间,便安静候在了门口。
“先下去吧。”
“是。”
待到她们都退下之后,容锦仙方才缓步走至外间,兀自梳洗了一番,然后便坐在妆台前手指灵活的挽了发髻。
凤君荐原本坐在榻上看着,后来索性倚在榻边,静静的欣赏着。
她竟连婢女也不用,凡事皆亲力亲为!
可凤君荐又哪里知道,若非是有他在,容锦仙也不至于不敢叫盈袖留下。
那丫头胆子小,若是留在房中服侍一个不小心惹恼了他就不好了。
拿起前一日盈袖为她准备好的月白色纱裙穿上,可容锦仙的动作却忽然顿住。
方才大婚便打扮的如此素净,会否不大好……
想了想,她便重新去柜子里拿了一件蜜合色烟纱散花裙,凤君荐见她忽然换了一件来穿,不禁奇怪道,“为何不穿方才那件?”
虽则她穿什么都漂亮,但他总觉得白色最是适合她。
纯净无暇,干净澄澈。
“恐太过素净了些……”难道他不觉得?
“你是本殿的娘子,想穿什么便穿什么,难道还有何人敢说三道四不成?!”说完,他便下榻走至衣架处将那件月白色的流苏纱裙取下递给了她,“喜欢便穿这件。”
看了看他递过来的纱裙,又看了看他,容锦仙心里或多或少有些受宠若惊。
娘子……
不知是他一时失言还是如何。
否则她一个侧妃,如何能妄自以“妻”自尊。
依言穿上了那件白色的裙子,容锦仙见他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看,未等他开口,她便先替他说道,“姿容尚可。”
连语气都学的一模一样。
凤君荐没想到她也有如此调皮的时候,眸色不禁愈暖,展臂搂过她的纤腰,他这次反其道而行的丢下了两个字,“绝美。”
点了点头,容锦仙面不红、心不跳的接受了他的称赞。
她转身要往外走,却被凤君荐一把拉住,“这便要走?”
“殿下有何吩咐?”
“仙儿与我挽发吧。”说着,他径自走到了她的妆台前坐下,还好心的将梳子递给了她。
容锦仙:“……”
她说的“吩咐”不过是与他客气一下,没想到这位皇子殿下还真是不客气!
沉默的接过梳子,容锦仙神色专注的帮他挽起发髻。
束发完毕,某人又继续道,“帮为夫更衣吧。”
“……”
为了让她帮忙,连称呼都变了呢。
长到这么大,容锦仙是第一次伺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