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请殿下即刻动身随微臣回到建安城面见陛下,请他定夺发落。”处置皇子的权利,他是没有的。
一听这话,凤君撷的眸光彻底黯淡了下来。
他缓缓的闭上眼睛,敛住了眸中的不甘和气愤。
从见到俞汉远出现在此处开始,他就知道自己又中了楚千凝的诡计。
又一次!
还真是让人防不胜防……
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凤君撷眸光冰寒的瞪向了苍凌,“你敢阴我?”
若非他与楚千凝沆瀣一气,自己也不会中计。
闻言,苍凌沉眸笑道,“兵不厌诈而已。”
他是要筹谋大业,又不是在救苦救难,当然得挑能带给自己最大利益的人合作,很明显,和这位护国公主比较起来,他能带给他的利益实在少之又少。
仅凭着太后手中的虎符,还不足以说服他无条件的帮助凤君撷。
何况,那东西眼下尚不在他的手中。
“殿下请。”
冷冷的扫了楚千凝一眼,凤君撷沉默的拂袖而去。
比起离开建安城那日他的得意洋洋,如今可谓是低迷失落。
这步棋一败,怕是他将万劫不复!
事到如今他也想不明白,楚千凝怎么就晃荡到扶风城来了,难道就是为了堵他吗?
说一千、道一万,都怪齐家那兄弟俩,若是他们说的计划能成功,他也不会落到这般地步。
委实令人气恼……
楚千凝目送着凤君撷离开的背影,心里有些五味杂陈。
方至如今,她对他的恨意已不似初时那般深。
或许是因为她忽然发现自己的爹娘尚在人世,也或许是因为她看到了前世他的结局,又或许,只是因为黎阡陌。
比起憎恨凤君撷,她更愿意多些时间和精力陪伴他。
但如今江山未定,群雄四起,他们便是偷得一时安乐也终究难有宁日。
是以……
与其将来有一日被人堵到家门口,她倒是宁愿先下手为强。
便如凤君撷这般,若继续任由他在外晃荡,那还指不定生出多少事端呢,莫不如借景佑帝之口将他押回建安城,终身囚禁于宗人府。
齐敏他们若当真想救,她倒是刚好可以趁机将他们一并拉下水。
不过她觉得,对方未必肯为凤君撷冒这个风险。
走出苍凌别院的时候,楚千凝的脚步忽然顿住。
她若有所觉的转过头去,却只见院中绿柳垂堤,荷花满池,未有丝毫异样,秀眉不禁微微蹙起。
见状,冷画好奇的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却并未发现任何不妥之处。
“世子妃,您瞧什么呢?”
“方才……似是感觉暗中有人在看着我……”可待她转身来看,却发现对方不见了踪迹。
奇怪……
是她的错觉吗?
“许是您想多了吧,奴婢并未察觉到有任何异常。”
“……嗯。”
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楚千凝迈步离开这里。
才一出了这座别院,便见黎阡陌从马车上走了下来,几步行至了她的面前。
“可担心了吗?”顺势将手放入他的掌中,楚千凝含笑问道。
“既是早与凝儿约定好,为夫自然不会担心。”
鹤凌:“……”
那还一眼不眨的盯着别院!
事实上,从楚千凝假装被迷晕运出宋家开始,黎阡陌和鹤凌便一直在暗处尾随至此。
甚至——
早在他们初到扶风城,便已暗中传了消息给景佑帝。
只言凤君撷暗中秘密与苍凌勾结,未免打草惊蛇,他可派一名信得过的大臣来此查探。
信中,一并附上了收拢苍族人的办法。
楚千凝在信中将扶风城如今的情况一一道出,言明此城已变相被苍凌霸占,若强行驱逐,北周和西秦必会趁势来犯。
不若采取怀柔政策,将对方收为己用。
倘或日后北周有何异动,便可派苍族人为先锋军,胜之,官重锦便率军围剿,而若败之,于东夷根基并无影响。
既然扶风城早已被苍凌暗中掌控,那不若就做个顺水人情给了他。
如此,也能更顺利的说服他归降。
当然了,这是楚千凝说服景佑帝的说辞,再加上九殇和凤君墨在一旁帮腔,便不难成事。
在面对苍凌的时候,她就换了另外一个说法。
先占取扶风城,却不可投注打量的兵力,只留城中百姓即可。
以此为根据地,继续搜刮东夷其他的城池,待到时机成熟,便以“假途灭虢”之计攻取梁溪城,左右官重锦不会真的效力景佑帝,想来定会给他放水。
楚千凝刻意提到官重锦,其目的就是为了试探苍凌的底牌。
到底他手里捏着什么秘密,以至于那般笃定官重锦会背叛景佑帝……
可惜的是,苍凌很小心的并未提及。
“你对官重锦此人了解多少?”上了马车之后,楚千凝不禁朝黎阡陌问道。
“为夫所知,凝儿便均已知晓。”
听到他们的对话,冷画忍不住从外面探进头来,笑嘻嘻的说道,“世子妃您忘啦,那位花意浓花姑娘不是就在官将军身边吗,您可以去问她呀。”
花意浓……
沈星舞!
楚千凝倒不是没有想起她这号人,只是当日有言在先,她绝不会利用对方做别的事情,如今涉及官重锦,恐有出尔反尔的嫌疑。
若是一时惹得沈星舞反感,进而连原本的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