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君荐走到榻边坐下,贴心的为她掖了掖被子。
“她的衣服能有多大呀,又不费劲儿!”幸好在挑选衣服的时候冷画提了一嘴,她这才男孩女孩的衣服各拿了几件。
否则的话,还真是不知该如何解释才好。
同君无双四目相对,楚千凝笑的温柔,“是不是呀,小双儿?”
到底是在孕中,江氏她们都不许她一直抱君无双,是以她便把孩子递给了凤君荐。
借着这一递一接的动作,她深深的看了凤君荐一眼,后者面色如常的将纸条攥在掌心里,没有让任何人觉察到异样。
离开君府的时候,天色都已经暗了下来。
临走前,楚千凝又陪着容老夫人说了好一会儿的话,承诺过两天会再来看她。
也不知是听闻了什么消息还是直觉有何不对,老夫人一直紧紧握着她的手不愿放开,直到最后见天色愈暗她才不得不放人。
坐在马车上,楚千凝看着君府的大门,缓缓放下了帘子。
短时间内,怕是无法履行承诺来探望外祖母了……
才这般想着,楚千凝便听到了马儿嘶鸣的声音,紧接着她的身子猛地向前冲了出去,好在她及时撑住了车壁,再加上轻罗拽了她一把,这才没有摔出去。
刚稳住身形,便听到马车外响起了打斗的声音。刀剑相博,危险近在咫尺。
警惕的坐在马车里,楚千凝面沉如水,眸光寒凉。
即使洛北忧准许她出宫,她也料到了对方绝无可能真的放心,他定然在暗中加派了侍卫盯着她。也就是说,眼下在外面动手的这些人,有一方是洛北忧派来的。
“世子妃……”
“嘘……”将手抵在唇间,楚千凝比了一个“噤声”的动作,示意冷画不要开口。
她解下自己身上的斗篷递给了轻罗,后者明白她的意思,也不过问,接过后就披到了自己身上,同冷画对视了一眼便趁乱下了马车。
与此同时,原本停止不前的马车却开始缓缓向前行进,渐渐摆脱了众人的视线……
那群刺客和洛北忧派来的人本就互相牵制,是以当他们留意到有人偷跑下马车的时候,第一反应就分了一部分人去追。
一看见那道烟青色的身影,他们便下意识认为那是楚千凝。
至于那一溜小跑离开的马车,反而没有引起他们的注意。
双方打斗激烈,马儿避开这处也是常理。
于是……
楚千凝就这么在他们眼皮底下离开了。
不过,马车在转过一个街角之后,她还是被几名身着黑衣的人给劫走了。周围有几名正欲归家的百姓,看到这一幕不禁瞪大眼睛愣在了原地,唯恐那群人把他们也给绑走了。
楚千凝被劫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洛北忧耳中,那一刻,别提他心里有多气愤了。
他派了那么多影卫出去,竟然还是没能看住她!
“朕要你们有何用?!”瞪了那些影卫一眼,洛北忧的愤怒不言而喻。
“属下等办事不利,但凭陛下责罚。”
“对方是什么人?”想到那些可能是黎阡陌派来的人,洛北忧的眼中不禁充满了郁结之色。
“启禀陛下,属下与其交手数招,发现他们的武功路数与西秦的暗卫极像。”
“西秦?!”
眉头皱的愈紧,洛北忧一时没有想通西秦的人要劫走楚千凝干嘛。
电光火石间,他想到了一种可能,不禁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难道……
燕靖玄是想利用楚千凝要挟黎阡陌?
若果然如此,事情倒是好解释,但若不是,他要怎么向黎阡陌解释楚千凝的失踪?
原本软禁楚千凝只为牵制黎阡陌,而非逼他造反!
思及此,洛北忧便近乎慌张的吩咐道,“快!速去包围广陵王府,绝对不能让那府上的人擅自离开!”
已经没了一个人质,绝对不能满盘皆输。
“……是。”顾轻舟应了一声,方才准备带人去包围王府,就见季沉鱼由忍冬扶着,快步走进了殿中,“卑职参见皇后娘娘。”
闻声,洛北忧不觉一惊,“皇后怎么过来了?”
他迎上前去,安抚的握住她的手。
“陛下不可让御林军的人去包围王府!”
扫过跪在殿内的影卫,洛北忧皱眉挥了挥手,“你们先退下。”
“是。”
话落,连顾轻舟也退出了殿中。
待到御书房中没了旁人,洛北忧方才温言软语的对季沉鱼说道,“你如今有孕在身,便不必操心这些事了,好好安胎。”
“王爷和世子在外浴血奋战,您若于此时围困王府,岂非是让满朝文武寒心?”
“可是……”
“臣妾已经听闻了,世子妃下落不明,可依臣妾看,此事尚有蹊跷。”
“怎么说?”
紧紧的抓住洛北忧的手,季沉鱼认真道,“臣妾方才听闻,劫走楚千凝的人用的是西秦的武功,陛下难道就不觉得奇怪吗?他们为何明知故犯,要暴露自己的身份呢?”
听她这么一说,洛北忧方才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对劲儿。
也就是说,极有可能那群刺客是假冒的。
若楚千凝被劫,必然导致他和黎阡陌的反目,届时,最有可能从中获利的人就是……
“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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