柿子要捡软的捏!
皇甫嵩捡的第一个柿子就是身在华阴的董越。
皇甫嵩在城中校场点齐了两万人马,这是上次打完郿坞之后仅剩的精锐了。
将士们大多为步兵,只有少数将领和亲兵才有坐骑。他们排列整齐,鸦雀无声,看起来黑压压一片。
经过了董卓的几年雪藏,他们重回皇甫嵩这面旗帜之下,经过了郿坞之战,早已重新恢复了百战精兵的血性。
皇甫嵩和儿子皇甫坚寿骑着高头大马,立于队伍的前面,眉头紧皱,气氛有些沉闷。
皇甫坚寿对还未出现的曹昂颇有微词,道:“父亲,这曹昂居功自傲,到了出兵时刻还不过来,我看必须斩杀以正军法!”
“跟你说了多少次了,在行军打仗之时要叫我将军!”皇甫嵩抚须道:“还有半刻钟才到出兵时间,是我们集结太快了!斩将于出师不利,我们再等等吧!”
“嘶!”
一骑黑马载着一位少年将军首当其冲,而后跟着将近五千骑兵,马蹄声阵阵,隆隆不绝于耳。
来人正是曹昂和他的五千飞虎军,乐进、郝昭各领一支人马,李儒隐藏于普通兵士之中,也骑马冲锋上阵。
皇甫嵩、皇甫坚寿等将士都看得瞠目结舌,搞这么大的阵仗,这曹昂也太奢侈了吧!
“全军止步!”曹昂大喝一声,响彻云霄,第一个带头将绝影停了下来。
乐进、郝昭呵斥连连,带领众飞虎军将士都停下,如同一支傲娇的雄兵,迎接着皇甫嵩这帮土鳖们的检阅。
“将军,请恕末将来迟!”曹昂缓缓骑马来到了皇甫嵩面前,拱手道。
“来得正是时候,收服牛辅、王越还得靠你们年轻人才行!”皇甫嵩面色不改,对曹昂夸奖了一番。
“只要将军一声令下,末将定当勇往直前!敢问将军,先去哪家?”曹昂看着皇甫坚寿的眼神有些不对劲,继续问道。
“当然是那胆小如鼠、优柔寡断的董越了!”皇甫嵩对曹昂这小伙的印象还挺不错!”
“将军眼光果然毒辣!”
曹昂拍起了皇甫嵩的马屁,难道这董越是受了皇甫嵩的惊吓之后,才逃去牛辅那里,从而被牛辅给杀死的?
“全军出发!”皇甫嵩大手一挥,两万五千人马将原地开拔,由西往东前往董越驻扎的华阴。
从长安往东,华阴与潼关相隔不远,互为犄角。
董越身为董卓手下五大中郎将之一,统领着四万西凉军马,屯兵于华阴。潼关守将为杨奉,驻有一万兵马,归董越节制。
董卓身亡之后,董越早已通过渠道得到了这一消息,并开始惶惶不可终日!
皇甫嵩出兵的时候,他也得到了消息。
是战,是降,他心中没有定论!
为此,他召集了手下的两大部将樊稠和张济,外加潼关守将杨奉来商量对策。
他喝了两口酒,环视两人,捶胸顿足地说道:“如今太师已被王允和吕布联手诛杀,就连郿坞的董家族人都被全部杀死,里面的金银财宝也被全部搬空。
现皇甫嵩那狗贼又将亲率大军前来华阴,我们孤军在外,又该如何是好?”
樊稠和张济两人面面相觑,都喝了几口水酒,叹息不已。
像董越此等没有主见之人,根本就当不得大军主帅。如果不是因为董卓的裙带关系,他能做到如今的位置,那就怪事了!
樊稠先开口了:“将军勿慌,韩暹派人传信了,关外的十八路关东联军都开始收兵了。我们这里守不守都已经无关紧要了。”
“不守这里,又有哪儿才是我们的容身之处?”董越苦笑一声。
“太师健在之时,我们驻守华阴则是上上之选。太师仙逝之后,这破地方要城没城,要粮没粮,守不了多久就会饿死。我看还不如牛辅将军所在的河东,河东世家林立,粮草颇丰,有定国安邦之气象!”樊稠的眼光毒辣,竟然把华阴和河东的优劣悉数说出。
仅仅是说说而已,但要让优柔寡断的董越做主,估计会有些难度。
“牛辅盘踞了河东那么好的地盘,他岂会将那里让给我们?”董越也不傻,一想又觉得有些不对劲。
“将军,您想想!您率领四万大军,牛将军手里也有四万大军。您要是率领大军投奔,牛将军肯定要设宴款待您。”樊稠见董越动心了,做了个杀头的手势,继续说道:“到时候我们在酒宴上突然发难,把牛辅本人给杀了,他的四万大军不就是我们的了!”
董越自动脑补夺权后的场景,笑道:“到时候,我们就有八万大军了。不过我听说牛辅虽然为人不行,但是他手下的李傕、郭汜却有万夫不可阻挡之勇。”
“李傕、郭汜有勇无谋,根本就不是我们的对手。只要将军您布置得当,我看此计必成。”樊稠继续帮董越分析道:“到时候,我们再集中兵力杀回长安,太师之位就是将军您的了!”
“太师之位?”董越一听,两眼瞬间放光了,笑道:“如果此计成功,当计你首功!”
张济厌恶地看了董越一眼,拱手道:“将军,不可听信胡言!如今我们和牛辅将军均系西凉人马,如果内讧起来,后果将不堪设想。皇甫嵩那老贼定会笑看鹬蚌相争,坐收渔翁得利。”
张济此言说得十分在理,外敌当前,首先应该考虑如何抗敌!
樊稠一听计策被否,眼中出现了一丝愠色,低声问道:“那樊某就要请问张将军,那皇甫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