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流明嘿嘿一笑,说道:
“这个……这个……嘿嘿……”
骆侍卫没有理会宇流明的顾左右而言他,而是继续淡淡的说道:
“此外,你的目光很长远,你在绞尽脑汁扩充你自己手中的实力,说明你是一个有野心的人,当然这并没有什么好奇怪的,能力和野心往往就是相对应的。但是你选的途径却又和常人不同……”
说到这里,骆侍卫猛的转过身来,清冷的目光直视着宇流明的双眼,看得宇流明心里直发怵。只听他继续说道:
“你没有依靠自身的政绩去单纯的博取上司的欢心,你做的一些事情却是在快速扩充自身的硬实力。哪怕这些事情对于朝廷来说是犯忌的事,但是只要对你有利你就会毫不犹豫的去做。比如说,你让龙马乡招募乡勇,却不去争取县里的财物支持,只是依靠龙马乡自身的公田财赋,表面上龙马乡的里正是周老夫子,但是实际上却是你在背后掌控,那么……这样看来,你的行为与豢养私兵又有何区别?”
宇流明笑了笑,不过这一次他的眼神中却没有丝毫的笑意。骆侍卫终于看到了宇流明表情中的变化,此时他的心中竟然会莫名的产生一种成就感。当然,接下来的话还是要说:
“一个小小的巡检竟然会如此毫无顾忌的去做这些事,一种情况是他被自己贪婪的弄昏了头,你显然不是。那么……还有一种情况,就是你一定是知道了什么,或者你预见到了什么,使得你不得不去这么做……对吗?”
此时的宇流明脸上也没有了笑容,同样以一种冷漠的面孔面对着骆侍卫,看着对方想要验证自己猜测的神情,宇流明以一种淡然的语气说道:
“你说的这些仅仅只是停留在你个人的分析上,于我来说并没有实际的意义。如果,这么晚了,骆大人你把我叫出来仅仅只是为了谈这些事情,那么我真的很失望。”
骆侍卫冷冷的盯着宇流明,没有说话。
宇流明同样冷冷的盯着骆侍卫,他说道:
“你前面分析了一大堆,无非就是让我觉得你似乎已经洞悉了我所做的一切,你点出我‘豢养私兵’,无非就是为了要挟我,让我为你做事而已。其实骆侍卫,你我也是聪明人,何必一定要做得如此不留情面,需要我宇流明做事大可以大家敞开了谈,若是一再相逼只怕是反而不美。”
话音未落,只听骆侍卫冷冷的说道:
“你一个小小的巡检竟然想和我讲条件,太看得起你自己了吧?”
宇流明笑了笑,说道:
“那就是没得谈了?既然如此,骆大人你继续做你的钦差侍卫,我继续做我的会泽巡检,如此而已。”
说完话,宇流明猛然转身,头也不回的向着来路而去。刚走出几步,就听见身后传来骆侍卫略带愠怒的呵斥:
“你站住!”
既然对方情绪发生了变化,那就说明主动权在自己这方,宇流明并没有停下脚步,嗤笑一声,嘴里还在不住嘀咕:
“这帝都来的人真是,喊一嗓子跟个娘们儿似地,哼,凭几句话就想吓唬住我……”
正嘀咕间,突然间举得身后一阵劲风,接下来只见人影一闪,随后便感到一缕寒光从颈部划过,接着便看见了一柄银色的长剑架在自己的脖子上,锋利的剑锋紧贴着自己脖子上的肌肤,却没有割伤一丁点皮肉,可见用剑之人的手段是多么的深不可测。
感受着脖子上传来的阵阵凉意,宇流明的心脏也不争气的“砰砰”直跳,先前从阿铁口中得知了姓骆的武功如何厉害但是毕竟没有亲身体会过,但是这次对方这快到颠毫的一剑宇流明算是感同身受了。
整理了一下思绪,宇流明淡淡的说道:
“怎么?骆大人还嫌自己麻烦不够多吗?”
骆侍卫冷冷的说道:
“我有什么麻烦?”
“朝廷在西南的麻烦还少吗?”
骆侍卫闻言沉默了,久久没有说话。宇流明则是静静的站在原地,也没有说话。也不知时间究竟过去了多久,宇流明只感觉眼前银光一闪,周身压力一轻,然后原本架在他脖子上的长剑已然回到了鞘中。
既然对方态度软下来了,宇流明自然明白见好就收的道理,毕竟要是教起真来,就自己这个小小的巡检在人家眼里真的不够看。接着便听见宇流明淡淡的说道:
“骆大人,下官有一肺腑之言,我宇流明生在南疆,长在南疆,自小便知道南疆是我圣斯罗帝国的领土,我当的是会泽县的巡检,食的是朝廷的俸禄,这一点我很清楚。但是,南疆如今的局势……恐怕不会让下官能够安安稳稳的做一个太平官儿。所以,有些僭越之举,实在是情非得已。如今赵大人身负朝廷使命巡视南疆,那就应该向南疆百姓昭示朝廷的恩德,让南疆官员感受到朝廷雨露。百姓是圣斯罗帝国的百姓,官员是朝廷的官员,前提在于帝国是否真的认可我们,是否真的还在意我们。所以,下官斗胆以为如骆大人今日这般,只怕会寒了会泽官员的报国之心。”
说到这里,宇流明没有再继续说下去,而是迈着坚毅的步伐缓缓向着来路走去。骆侍卫站在原地,静静的注视着宇流明的背影,直到宇流明走回到村子里也没有在说话。良久,当宇流明的背影在夜色之中消失之后,骆侍卫冷冷的面庞上却浮现出一层淡淡的笑意,只见他嘴角弯出一个精巧的弧度,一个大男人竟是有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