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延庆抬起头,目光轻蔑的注视着前方正在徐徐撤退的官兵,随后又意态骄狂的环顾了自己身边的侍从,沉声说道:
“命令部队,继续追击,今日不到白沙坡誓不收兵!”
接下来,只见牛延庆的万余人马沿着李平所部撤退的线路浩浩荡荡的追杀了过来。
此时李平正带着部队向北撤离,身旁的小校突然向他提示道:
“营座,盗匪追上来了,速度非常快,正在向我军快速接近。”
李平闻言,回望了一眼不远处盗匪追来的方向,眉头微微一皱,随即沉声的说道:
“留下三百精锐,我们在此打他一个回马枪,大部队继续向石头凹方向前进。”
当李平的大部队撤离之后,未过多久盗匪三百余人的先头部队便很快追了上来。眼看盗匪的人马逼近,官兵队伍中的李平猛然抽出腰间军刀,高声喝到:
“杀!”
此时,早就严阵以待的三百名官兵顿时如猛虎出闸一般扑向立足未稳的盗匪先头部队。人丛之中只见李平一马当先率先杀入盗匪阵营当中,手起刀落一连斩杀两名盗匪。在盗匪惊恐的目光中,三百名官兵已然紧随李平身后,气势如虹的冲入盗匪阵中,直向敌人的纵深冲杀而去。被官兵打懵了盗匪不由自主的开始向两旁闪开,队伍阵型开始出现散乱。
这个时候,李平焉能错过这个绝好机会,带着麾下人马一往无前的杀向盗匪阵营的腹地,面前的盗匪无一不是抱头鼠窜,跑得慢的都做了官兵的刀下亡魂。李平所率领的官兵竟然一个冲锋就把对方的阵势打了个对穿。盗匪阵营在被官兵从当中撕裂成两半之后,顿时陷入到了无可抑制的混乱当中。李平的部队趁此机会迅速掉过头来,再一次杀向混乱中的盗匪,犹如一记铁拳又一次重重的击在盗匪阵营的背后。
两次冲锋犹如两记铁拳将盗匪的阵势击了个粉碎,盗匪阵营从开始的混乱转眼间便演变成了彻底的崩溃。李平麾下的士卒立即默契的分散开,组成一个个配合默契的团队开始对溃散的盗匪进行最后的清理。
三百人对三百人,此战官兵完胜!
眼看着大部盗匪被官兵逐一剿灭,少数残余盗匪向南逃去,此时李平的脸上终于浮现出一丝笑容,他淡淡的对身边的士卒说道:
“把盗匪尸体上的首级都割下来,摆放到道路上!让牛延庆看一看他手底下这些畜生的下场!”
当李平的部队离开后不久,牛延庆的大队人马赶了上来。在道路一旁,只见一个个盗匪的首级码被整齐的码放成一排,每一个头颅上的长发都弯成绳结相互捆绑在一起。这一幕,让牛延庆麾下的盗匪震惊了:
“天啊,官兵都干了什么?”
一时间在场所有人的喉咙里仿佛有种东西哽塞住了一般,想要喊叫却叫不出声,头脑中只觉得一股血气直往上涌,心中憋闷到了极点。就在这时,盗匪队伍中突然有人‘哇’的一声开始呕吐,这仿佛是一剂催化剂,霎时,整个盗匪阵营顿时爆发出一连串的骚动。道旁血淋淋的头颅,深深的刺痛了众人的内心。此时,盗匪阵营之中的牛延庆早已经没有了先前的骄狂之色,只见他双目圆睁,嘴唇之间已经被牙齿咬出了血丝,陡然间一声暴喝:
“啊!啊!啊!啊!”
在场的所有胡人士卒心中一惊,暂时止住了哭泣,把目光投向自己的首领,只听牛延庆高声喝到:
“官兵如此残暴,待本首领带着弟兄们拿下白沙坡,截断宇流明的后路,定要杀尽官兵、鸡犬不留!”
此时,盗匪喽啰们内心残忍嗜血的本性被牛延庆彻底的激发了,纷纷举起手中的兵刃齐声喝的:
“杀尽官兵,鸡犬不留!杀尽官兵,鸡犬不留!”
眼见军心可用,牛延庆狰狞的面孔上浮现出一丝残酷的笑意,只见他大手一挥,口中冷冷的说道:
“出发,向东北方向攻击前进。”
李平组织的局部反击有效的激起了牛延庆的愤怒,其麾下近万人的盗匪不仅没有因此而收敛反而是加快了向东北方向的行军速度,其实汹汹的向着石头凹杀奔而来。
此时,在东北面的石头凹,宇流明的部队早已经严阵以待,这里就是他选择的和牛延庆的决战之地。石头凹是一处典型的丘陵地形,方圆十余里皆是四面隆起的大土丘,但是其中心地带却地势低洼,被多座丘陵所环抱,故而得名石头凹。宇流明正站在一处丛林茂密的山峦之上,这里的树木枝叶茂盛可以很好的隐藏踪迹,同时地势偏高正好可以鸟瞰整个石头凹地区,是作为一线作战指挥的绝佳场所。
这个时候,只见林青缓步来到宇流明身旁,口中说道:
“李平已经撤退至石头凹。”
“牛延庆的人马在哪里?”
“在西南面,先头部队距离我部石头凹一线防御不足五里。”
宇流明点了点头,深邃的目光投向西南方向,口中却是问道:
“孟煜、王襄的部队到哪儿了?”
林青平静的答道:
“孟县令的人马前日从易门县出发接应我军,如今已经到了绿汁,只消半日就可达到石头凹。王县令的部队目前正在石头凹北侧不足五里之处驻扎,静待总指挥号令。”
宇流明嘴角浮现出一丝淡淡的微笑,随即说道:
“很好,人马都聚齐了,好戏就要开始了。让在一线防御的阿铁先陪牛延庆玩玩,不要让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