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何物?”
宇流明看着手中的一件木制的物件儿,模样有些像弓弩但此物却仅仅只有寻常弓弩的三分之一大小。
徐泽生答道:
“此物唤作手弩!”
看见宇流明眼中的疑惑,徐泽生笑了笑解释道:
“这是汉文做的,此弩较之寻常弓弩小了不少,重量不足普通弓弩的三分之一,单手就可持有发射!关键是操作极为简单,普通人只需片刻便可学会,缺点是射程也较之普通弩箭近了不少。”
宇流明闻言却是眼前一亮,口中说道:
“城中正好有不少部族青壮未曾上过战场,若是让他们装备此弩与敌近战搏杀时使用,当可弥补不少他们与彝族土兵之间的战力差距!”
徐泽生闻言脸上顿时流露出一丝赞许之色,只见他当即躬身道:
“大人果然睿智,其余的我便不用多说了。”
……
一夜之后,朝阳如往常一般按时升起。原本温暖和煦的阳光在这一刻却是多了那么一丝肃杀之气。正在这个时候,一声深沉苍凉的号角声打破了会泽县城原本的宁静:
“呜——”
会泽县的周围开始渐渐的传来人声,渐渐的人声越来越大,随着声音的升高一队队的彝族土兵开始出现在通往会泽县城的山道之上。
“哦也——会泽县城到了!”
“哦也——哦也——”
“哦也——我的刀要见血了……”
……
一队队的彝族土兵开始在县城前方的一大块平地之上汇集,他们一个个磨刀霍霍、气焰骄狂!他们望向这座县城的目光中充满了嗜血的冲动!他们在急切的等待着身后响起进攻的号角!
这一次突袭会泽县,陈开基带来了三万人马。这三万人是由陈开基、钱阿因、孙得胜和林震等人拼凑而成。部队到达会泽县城外之后,陈开基并没有立即便下令发起进攻,而是命令部队原地展开,三万人马开始呈圆弧状向着会泽县城的两侧快速的延伸,直到最后两头拼接在一起将整个城池围了个水泄不通。
会泽县城楼之上,左维的边军士卒站在了城墙的最前沿,作为目前城内最为强悍的战斗力,他们当之无愧要位于战斗的第一线。只见他们身着制式的铠甲,手持统一型号的军刀,目光沉着而冷静,对于即将到来的战斗没有丝毫的慌张。每一名边军士卒都以一种舒服的姿态倚靠在城垛女墙的背后,既很好的隐蔽了自身免遭城下弓弩手的射击,同时待敌人登上城墙之时又能够随时出击厮杀,这都是久经战阵的老卒所特有的战斗技巧。
在边军士卒的身后则是会泽县内本地的民团还有参加过荣县战役的原荣县居民,他们的个体战斗力虽然远不如边军士卒,但是毕竟已经经历过了战火的考验。所以,这个时候他们虽然有些紧张,但是除了偶尔有人小声的嘀咕两句,其他并没有任何的异状。
处于城墙上防线最后的则是会泽县的本地居民,这些人当中的绝大多数并没有上过战场,所以在此时此刻显得尤为紧张和躁动。有不少人站在队伍中瑟瑟发抖,有的已经禁不住开始啼哭,还有零星的几个人丢下手中的武器想要逃走……
周老夫子看见眼前这个状况,撸起袖子指着队伍中一两个正在啼哭的会泽县居民骂道:
“你们几个不成器的东西!哭什么?先不说和边军的将士比,你们看看从荣县迁过来的弟兄们,谁跟你们一样还没开打就装怂?城里的老少妇孺们可都看着你们呢!”
周老夫子的一顿喝骂却是起到了一定的效果,会泽县居民的队伍渐渐的安静了下来,没有人再在人丛当中嘀嘀咕咕,原本哭泣的人用衣袖用力的擦去脸颊上的泪水咬着牙站在队伍当中,虽然双腿依旧有些发抖,但是他们的双手却是死死的攥着手中的武器……
“呜——”
进攻的号角响起了!陈开基调集了两千名彝族土兵在阿力赤的率领下向着会泽县的南门发起了进攻。
在陈开基看来,若是一切顺利的话,在两千彝族土兵的攻击下,会泽县城那点儿零星的抵抗力量转眼间便会土崩瓦解,接下来便是入城之后的掳掠和屠杀……一切都是那么的水到渠成、顺理成章!
两千土兵分成数十个梯队,每队在百人开外,开始向着会泽县的城墙缓缓的移动。此时会泽县城城墙之上还没有任何的动静,陈开基的嘴角不禁浮现出一丝嘲讽的笑容,心中暗自忖道:
城里不会是已经乱成了一锅粥了吧?到现在城墙上连一点反应也没有!
眼看着进攻的部队距离城墙越来越近,陈开基脸上的笑容也越来越明显。当土兵先头部队距离城墙不足二百米的时候,最前排的几队人马向着城墙所在的方向发起了冲锋。只见一队队土兵簇拥着简易的云梯向着城墙快速的移动,一百五十米……一百二十米……一百米……八十米……
当土兵的先头部队距离城墙只有不足五十米的距离时,城墙之上突然间的人头耸动,密密麻麻的边军士卒突然出现在城头,而这些边军士卒手中无一例外的都拿着一把大楚帝国制式的弓弩。
下一刻,只听见城头之上一个声音喝道:
“放箭!”
霎时间,瓢泊的箭雨自城墙之上瞬间倾泻而下,成片的彝族土兵倒在这箭雨之下。城下的阿力赤惊慌失措的大叫道:
“分散躲避箭矢,各自找好掩护。”
此时,陈开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