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流明平静的说道:
“十有!”
此时李平心中只能是暗骂一声‘晦气’了。
这个时候,在一阵密集的飞矢之后,营地旁的草丛中快速的窜出无数的黑影,个个黑巾蒙面,手持兵刃向着营地内冲了进来,从人数上看似乎犹在官兵之上。同样,在营地内的官兵也迅速反映,立即有两个小队一左一右向着盗匪夹攻而去,另一小队则从旁迂回,意图包抄盗匪的后方。
转瞬间,双方的厮杀开始了。刀光剑影中不时有人发出凄厉惨呼,时而有人受伤、倒地、死亡……官兵一方虽然人数较少,但是胜在武器装备精良,单兵作战能力强,相互间配合娴熟,往往两三名士兵就能抵挡住十余名盗匪的攻击,而且时不时得能够给予敌人杀伤。而盗匪一方却是依仗着人多势众,悍不畏死,虽然己方损失甚大,但是却往往能用己方的伤亡消耗掉官兵的有生力量。
约莫也就半盏茶的功夫,地上已经横七竖八的躺了二十余具尸体,一多半是盗匪,但是也有五六名官兵。李平此时目光阴沉的注视着战场上的情况,眼见盗匪越来越多,个个悍不畏死,再这样消耗下去只怕自己这边人数上的劣势会越来越明显的暴露出来。
仿佛下定某种决心一般,只见李平猛的抽出腰间的军刀,对着身边的一小队人喝道:
“你们几个,跟我来。”
说话间,李平已经飞身跃出,向着盗匪人丛中冲去,二十余名士兵紧随其后。要说这李平果然有几分本事,他带着二十余名士兵从盗匪人丛的侧面突然杀出,打了对方一个措手不及,只是短短半柱香的时间,就有十余名盗匪横尸就地,盗匪一方的阵营顿时有些慌乱。李平眼见机不可失,抬手向着身后的部下打个手势,二十余名士卒顿时会意,三三两两汇聚成了几组,向着隐隐有些散乱的盗匪阵营杀了过去。这些士卒由于常年在一起训练,三三两两分为几组之后配合得相当默契,有人负责防守,有人负责正面进攻,还有人负责背后偷袭,原本就有些溃退迹象的盗匪在李平等人如此有效率的攻击下,顿时左支右绌,疲于应付。
没有多久,在李平等人的强力攻击下,又有二十余名盗匪身首异处,而盗匪的阵营也被李平这一队人生生的撕成了两半。其余几小队官兵极有默契的开始对盗匪进行分割包围。
如果形势一直这样持续下去,虽然盗匪人多势众,但是要不了多久,就会被官兵分割成几块之后逐一全歼,但是就在这个时候,只听口哨声响起。战阵中的李平脸色一变,他很清楚,这是敌人用来传到命令的信号。
果然,就在下一刻,营地边树丛中一连串清脆的弦响,弩箭犹如暴风雨一般呼啸而来,竟是向着官兵和盗匪激战的人丛进行无差别的全覆盖。混战中的李平猛然见到铺面而来的黑色箭雨,一时间肝胆俱裂,银牙紧咬,大喊一声:
“隐蔽!”
话音未落,李平已是一个飞扑,在地上接连打了十几个滚,直滚到一辆辆车旁边,便如一只泥鳅‘嗖’的钻到了粮车底下。此时,箭雨覆盖之处顿时响起一声声凄厉的惨呼,原本在厮杀的人丛一时间成片的倒下,这些人当中既有李平的士卒也有抢夺粮车的盗匪。
此时的宇流明正隐蔽在另一辆粮车之后,密切的注视着战场上的情况,而在他身旁的刘成只是蹲在地上,抱着头瑟瑟的发抖。宇流明低头看了一眼蹲在地上的刘成,嘴角闪过一丝轻蔑的冷笑,只听他口中淡淡的说道:
“怎么?你在害怕?”
刘成早已经被战场上血腥的场景吓傻了,哆哆嗦嗦的蹲在地上,仿佛没有听见宇流明的问话一般。宇流明伸手拽起刘成的衣领,硬生生的把刘成给提了起来,让对方直视自己的目光。只见刘成战战兢兢的说道:
“大……大人,您……”
宇流明的嘴角向上翘起,眼神中的冰冷让刘成不禁打了一个深深的寒颤。接着只听宇流明问道:
“你这几日在偷偷的监视我,对吗?”
刘成心中极度的慌乱,手舞足蹈,口中缠夹不清的想要解释:
“大人,……不……不是……您误会了……”
宇流明没有理会刘成的话语,而是自顾自的说道:
“是李平让你这么干的是吗?他准备在找到罗驹后杀掉我,然后让你来负责从龙马乡收集翡翠,这是他对你的承诺对吗?”
刘成现在已经全身直冒冷汗,整个事情就仿佛是被宇流明亲眼所见一般,他张大了嘴巴却不知道该如何去解释,如果不是宇流明的手犹自拽着他的衣领,他现在真的会如烂泥一般瘫软在地。
这个时候,只见宇流明把嘴轻轻的凑到刘成的耳边,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说道:
“告诉你一个秘密,拘禁罗驹的那帮南蛮的头头儿叫色目嘉,而色目嘉是我的朋友!”
说到这里,只见刘成双眼的瞳孔骤然放大,一丝惊惧从眼神中爆射而出,刘成下意识的想要张口喊叫,但是宇流明却已经恰到好处的捂住了他的嘴巴。在这同时,不知何时来到刘成身后的吴二牛将手中的一把牛角尖刀狠狠的刺入了刘成的后心。一股锥心的刺痛,顿时让刘成张口欲呼,但是却变成了几声呜咽停留在口腔中,接着他的瞳孔开始涣散,剩下的便是无尽的黑暗。
此时此刻,没有人注意到刘成的死亡,因为来自盗匪一方的议论无差别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