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城,杜充紧急召集属下众将,“开封王彦来势汹汹,两日已下河南府十县,不日便攻到洛阳城下,诸位可有退敌之策?”
杜充在原来历史上是在宗泽去逝后,继任东京留守,结果把大好山河拱手让给了金国,而赵构不仅不罚他,还让他当了右相,一时风光无限,虽然他后来仍然投降了金国。
然历史是历史,现实是现实,现在已经变了,杜充原为沧州知州,但他在沧州大杀一番后,沧州被金占领后,他就逃回了南方,任北京大名府留守,结果后来大名府被赵宇占了,那货那天趁乱跑了,后又调为洛阳留守,刘光世为北伐统帅兼隆德府留守,张俊为开封留守,但这两败类一个败光了宗泽的抗金队伍,一个却弄丢了东京开封府,当年张俊前脚刚进开封,王彦就率大军来了,张俊想也不想就跑了。
张俊逃离开封的时候,杜充还笑话了他一番的,认为他就是一软骨头,居然被一匪军给吓跑了,后来朝廷让杜充去围剿王彦,这货怕死却以兵员不足拒绝了,可没想到王彦却打来了,现在是不打不行了。
“大帅,末将以为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是,何须怕他们。”副将杜志国站出来愤怒的道,他虽是杜充远房亲戚,但却很瞧不起这种懦弱之人。
杜充帐下统制刘蒙道:“大帅,杜将军说的对,我军现在有大军四万,再征集数万民壮守城,洛阳城坚,敌军非二三十万不得破,何须怕区区贼寇。”
“贼寇不可怕,就怕有内贼接应。”杜充说完,用鹰一样的眼神扫视下全场所有人,甚至连自己的女婿韩汝都没放过,很明显,他只相信自己。
众将被他这句话和眼神弄的心里窝火的很,恨不得当场宰了他,但大家毕竟敢怒不敢言。
杜充阴着脸思索了会,道:“刘蒙,明日巳时一刻,你带着帐下一万将士,出城阻截匪军,务必将之击溃。”
“大帅,这,这是不是兵力太少了,末将恐怕无能为力。”刘蒙被吓的有点蒙了,他不怕打仗,可是只给他一万兵力,他可没把握,毕竟他自家知自家事,他可不是孙武在世,不让敌军全歼就不错了。
杜充眼睛一瞪,呵道:“这是军令,你敢违抗军令,当我的剑不够锋利么!”
“末将遵命!”刘蒙只得接令,然后退到了一旁,心中充满了怨恨。
“杜志国,你负责城防。”
“遵命!”
“韩汝,你负责征集壮丁。”
“遵命!”
“散了吧!”
“是!”众将各自怀着心事离开了。
傍晚,洛阳城头,依稀可见两个人站在一起聊着天。
“老杜,你说这叫个什么事啊,只率一万散兵游勇去阻敌,不是找死嘛,平时你跟我关系最好,你得给兄弟我出个主意,若能逃过这劫,兄弟感激不尽。”城头上刘蒙跟杜志国抱怨着。
杜志国思索良久,叹道:“唉,只能如此了,你现在除了去送死,有两条路可以走。”
刘蒙闻言,顿时眼睛一亮,感觉这黑夜也不黑了,急道:“老杜,是哪两条路?”
杜志国仰头看了看天,他也想从中找到一条适合自己的道,“第一条是你出城后就绕道去襄州,然后再转道去杭州,第二条则是投降王彦军,如果真投降了,哪天在战场上遇到了,也可以放老哥我一马。”
“好!一万大军我已命副将在城外集结了,我这就去将家人一并接了出城去。”刘蒙喜道。
杜志国好奇的道:“嗯?你选哪条?”
刘蒙低头闭着眼睛思索了会,当他睁开眼睛的时候,似乎从眼中射出了一道光:“老杜,咱们兄弟,我也不瞒你,如果不选则是死路,若选第一条则是逃兵,回头杜帅告到皇上那,也是死罪,家人流放,因此兄弟只能选第二条了,我听闻王彦是赵帅麾下将领,为人和善,但如今他既然先拿下东京,如今再谋西京,很明显赵帅想自立了,赵帅发迹于草莽,待人以诚,如今已占大宋半壁江山,秦失其鹿,天下共逐之,今上失德,宠信奸令,百姓潦倒,已失其鹿,天下唯德者居之,赵帅仁义之人,待百姓如子,广施仁政,可得天下,故兄弟有意投效王彦军。”
“既如此,你将我那独子一并带走。”杜志国似乎也做出了某种决定。
刘蒙似乎没听明白,惊疑道:“为什么?”
杜志国压低声音道:“我打算等王彦军来了,便与你里应外合,献了城。”
刘蒙彻底蒙了,杜充可是他亲戚啊,问道:“为什么?”
杜志国道:“我只想为儿子谋个好出路,如今大宋已不复往昔风光,各地反贼四起,又有金国和西夏威胁,朝不保夕,灭亡是迟早的,如今我们只能赌一把了,到时候你跟王彦请战先锋,这个城就当我们兄弟的投名状吧。”
刘蒙终于确定杜志国不是在开玩笑了,坚定了信念,点点头道:“好!”
子时,城墙上杜志国看着慢慢消失在黑夜中的一群人,心里的石头终于放下了,就算谋划失败了,至少儿子保存了。
“杜辰,跟紧我,前面就是大军了。”刘蒙回头对身后马上的一十三四岁的少年道。
杜辰心中充满了疑惑,父亲说让我跟随刘叔父体验一把军旅生活,可为什么直觉告诉我就不信呢,“刘叔父,我父亲为什么让我半夜随您出城啊?”
“哦,呵呵,也没什么,就是想让你看看我们是怎么杀敌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