熏一脸抱歉,看着目瞪口呆的凯瑟琳,说:“米洛前辈的绝对防御,未必挡得住双天诅咒,所以还是我先来做一次,我就经验!等我撑不住了,米洛再来接替我好了。分身先生,你没意见?”
红袍耸耸肩:“你自己找死,我可不管。”
凯瑟琳心中无奈,知道自己一旦欠下对方这个天大的人情,以后想还,可就难了。但为了尽快唤醒爸爸,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凯瑟琳在感情上似乎有点不开窍,对于熏,她没觉得喜欢,倒也不讨厌。佩服倒是真心的,毕竟没多少人愿意为了泡妞而豁出性命。
“行。”凯瑟琳只好同意。
两人并肩站到了床边,低头看着酣睡中的杜兰德。
那第十一根紫黑色丝线,恰好从两人中间穿梭而过,然后融入进杜兰德的身体里。杜兰德低低哼了一声,翻了个身。
“凯瑟琳小姐,为了多引来一些诅咒之力到我身上,我可能要直接碰触杜兰德大人的手腕,可以吗?”熏微笑着问。
“我说你这人能不能多少有点紧迫感啊?你搞不好会死的。”凯瑟琳指了指红袍,“让他决定。”
红袍略一犹豫,才点点头:“可以。”
熏这才深吸一口气,伸出右手,向沉睡中的杜兰德的手腕,慢慢抓了过去。事到临头,熏再冷静,还是忍不住有些忐忑。这是一次生死的冒险,很有可能为此丧命,要不就是生不如死。
“但谁让我一见钟情了呢!”熏无可奈何地想。
凯瑟琳看着熏一点点伸出的手掌,心里也叹了口气,知道这个天大的人情算是欠定了,今后熏以此为理由接近自己追求自己的话,恐怕也没办法拒绝推脱得太坚决了。这家伙真是个疯子。少女心里想。
相对来说,红袍就没有那么多纠结。
他淡淡瞥了一眼熏那英俊的脸。心想:“等唤醒了本尊之后,如果这讨厌的小子侥幸没死掉,我就偷偷补给他一刀好了。一个死人还泡什么妞?真是白痴!呃,本尊应该不会怪我乱补刀?”
熏的手指就要碰到杜兰德的手腕了。
这时候,那一动不动的手腕忽然一个翻转,动作如电。
熏只觉眼前一花,视线中那安然的手腕似乎动了一下,等回过神来,自己的手已经被牢牢地拿住了。
“呃……”熏呆住了,他目瞪口呆地看着床上的杜兰德。“你……你怎么……这……这不可能!”
由于太过震惊,他的称呼也不再是“大人和您”,而变成了“你”。
杜兰德不知何时已经睁开双眼。
第十一根审判丝线没入他身体之后,杜兰德就渐渐地从深度沉眠中苏醒过来。那丝线就好像一个闹钟,提醒他该起床了。
静悄悄的房间里,杜兰德牢牢捏着熏的手腕,将这家伙从女儿身边拉开一点,然后才慢吞吞地用手支撑起身子,从床上坐起来。看他那精光四射的凌厉眼神。哪里还有半点之前酣睡时的无害摸样?
杜兰德扭了扭脖子,蹙眉问:“我睡了多久?”
没人回答,就连红袍也微微张着嘴,说不出话来。
杜兰德不满地哼了一声。一边揉着脖子活动肩膀,一边又问了一遍:“我睡了多久?有人回个话吗?”
杜兰德脑海中浮现出在右央宫殿发生的一切,现在他急需知道过了多久,还有目前的局面如何。
“啊……那个……过了一天了。本尊。您怎么醒了?”红袍最先反应过来。
“你不希望我醒来吗?”
“当然不是。”
“啊!爸爸!太好了!”凯瑟琳也终于反应过来,尖叫了一声,确认自己不是在做梦。然后满脸惊喜地扑进杜兰德怀里。
杜兰德“嗯”了一声,摸着女儿的头发,同时也注意到了女儿眉宇间的那一缕淡淡的金芒——这是被命运生死擂选中的表现。
“右天老头,你够狠!”杜兰德悄然咬紧了牙,不过很快就恢复了冷静,起身下床来。
“爸爸,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已经解除了双天诅咒?还有,外面那个擂台又是怎么回事?”凯瑟琳的问题一个接一个,她觉得这个惊喜太大了,之前还满心紧张忐忑,谁想到爸爸竟然自己醒过来了!
杜兰德揉揉女儿的脑袋,笑了笑没回话。
那天在右央宫殿中,发生了很多事。杜兰德陷入沉睡确实是为了对抗诅咒之力,如今既然已经被自己提前布置下的那第十一根审判丝线“叫醒”,就意味着自己还是没能完全阻止右天老头的招式。当然那该死的老家伙也不会好受。
凯瑟琳见杜兰德没回答,也没追问,她并不是非要知道这些事,爸爸能平安地醒来才是最要紧的事。
“这个……”熏脸上已经有冷汗下来了,“杜兰德……大人,您是不是可以先放开我的手腕?”
从刚才到现在,熏连续使用了十三种方法,试图摆脱杜兰德的钳握,却根本挣脱不了。熏所动用的各种招式和规则之力,全都泥如大海般,被吸入了杜兰德的身体,接着完全不见踪影!
杜兰德瞪了他一眼,语气倒是淡淡的:“直接叫我杜兰德,论年龄,我应该还比你小不少。来,凯瑟琳,叫熏叔叔。”
凯瑟琳抿了抿嘴,乖巧地叫了声:“熏叔叔,你好。”
“……”熏嘴角抽搐,看着杜兰德面无表情的脸,心里说,“好……算你狠!我记住你了!”
杜兰德这才露出笑容,侧耳倾听了一会儿,对熏郑重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