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伸手，示意他凑近。
明志很听话地靠近，却始终记得白衣对自己的嫌弃，不敢凑到白衣身边。
“有舍，必然有得。”白衣神秘兮兮。
“此事若大理寺迅速结案，自然不能牵扯到你的身上。”
“当真？”明志压低了声音。
白衣起身，似是看着他，像是不悦。
因为白纱遮住了脸，明志看不见他的表情。
但他明显能感觉到，白衣很生气。
对自己的不信任，白衣是很反感的。
明志立刻赔罪道，“先生，我不该质疑您，还请原谅我一回。”
白衣似乎更是不悦了。
他转头，对身后人点点头，留下一句，“你自己看着办”，就离开了此处。
也没有问他要银两，也没有多说一句。
明志看着他离开，不敢去追，只能狠命的扇自己的耳光，后悔自己多嘴了一句。
他念念叨叨的，走出巷子，回了林府。
那白衣，正是赵玉恒，而那侍从，则是杜元嘉。
两人寻了个偏僻角落，将衣服换回，杜元嘉才忍不住问：“殿下，我们……”
他问到一半，住了嘴。
有些事情是机密，他怕赵玉恒并不想告诉他。
“你想问我方才的事情，直说便是。”
赵玉恒眼底还有笑意，杜元嘉知道他不是诓自己。
他润润唇，才将自己的疑惑说出来：“方才那人是林家的？”
赵玉恒笑，“我们方才进林家的时候，你难道不曾看见他们的衣服？”
林家小厮的衣服，都是相同的。
说着，赵玉恒抽出折扇，往之前的茶楼走去。
“那父母双亡……”杜元嘉问。
“做小厮的，有哪个的父母健在？”赵玉恒笑，“若是丫鬟，父母健在倒有可能，若是小厮，大部分都没有爹娘。”
“况且，我指的是父母不在，几时说过父母双亡？”
原来，这个不在，可以指死亡，也可以指离开。
而主子一事杜元嘉自己能想明白。
方才既然说了是林家的人，自然是会有主子的。
最让杜元嘉想不明白的，是最后一件。
“你如何得知他有仇家？”
赵玉恒不可能调查过。他如果调查，杜元嘉自己必定会知道。况且他和赵玉恒只是随便在路上抓了一个人，调查过的可能基本没有。
最要紧的是，杜元嘉甚至确认，赵玉恒根本不认识那个小厮！
““我们在抓住他的时候，他是在害怕。””
赵玉恒笑道，他停下脚步，看着杜元嘉，“如果是正常人，突然被抓，只会大喊。”
“但是他没有。这是第一点不寻常的地方。”
“第二点，我拿招牌的时候，他的反应是闭眼，而不是逃跑。”
“他头皮整个绷紧，觉得我们是要杀他。”
赵玉恒看着杜元嘉的脸上愈发凝重，“所以，他有仇家，并且这仇很深。”
“能让他觉得别人会直接杀掉他的，也唯有人命官司。”
“这样么？”杜元嘉有些失神。
他原本觉得赵玉恒的猜测太过无理，又太过奇怪。
可如今听他解释一遍，似乎又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地方。
这一切，经过他的描述，似乎都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