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林家主母，赵玉恒也想不到别人能被一个姨娘诅咒。
“殿下，上头的生辰八字，是林栊的。”寺正答道。他在出来之前已经调查过，觉得此事可疑，方才决定回大理寺。
林栊？赵玉恒皱眉，“确定是林栊的？”
“是，殿下。”寺正回话，“下官已查过，是林栊的无误。”
捏起托盘中的巫蛊娃娃，赵玉恒小心掀开符纸一角，娃娃肚子上的布料被符纸遮住的地方，有数个针眼。
原来如此。他心想。
“咱们往里头说。”赵玉恒笑道，“李氏在哪，寻她来见我。”
寺正点头，“我这就命人去将她压来。”
单是只巫蛊娃娃，这件事的嫌疑人又多了一个。
况且林棉与李氏的关系匪浅，或许是二人狼狈为奸也未可知。
堂中，李姨娘正跪在地上，王氏同林老爷坐在上位，林棉站在旁侧，一副紧张气息。
听闻小厮通报，林老爷才收了面色，起身迎出去。
“你这里好生热闹。”赵玉恒笑道，他越过李姨娘，走上堂。
看一眼方才林老爷坐的位置，赵玉恒并未坐下，而是站在座位前，往下打量。
李姨娘伏在地上，满面泪痕。她长相姣好，比起王氏要好看且年轻。
林棉的长相，大抵随了他娘。
“叫殿下见笑了。”林老爷赔笑，命小厮将座椅换下，请赵玉恒坐。
赵玉恒这才坐下，“我听寺正说，从李氏房中搜出一个巫蛊娃娃。”
李氏藏在袖中的手悄悄往自己膝盖上爬，赵玉恒看在眼中，以余光打量林棉面色。
什么都没有看出来。
“那不是我的东西。”李氏面色惨白，她争辩道。
不知她已跪了多久，王氏的眼睛一直没能离开她，眼中的怨毒与她坐姿的端庄完全不符。
“不是你的？不是你咒我儿，栊儿怎么会出事！他怎么会死！”王氏盯着她，语气中拧得出血来。
女人之间的战争。
赵玉恒揉揉眉心，觉得复杂。
“够了！”林老爷怒道，“你看看你们都成什么样子，此处还有客人，你们都给我安分些。”
“阿棉，扶你姨娘起来。”林老爷依旧是赔笑，“殿下，您有什么要问的？但说便是。”
林棉将李姨娘扶起，见她站不稳，叫她半靠在自己肩膀上。
赵玉恒见耳边清静，才开口：“李姨娘，既然你说那巫蛊娃娃不是你的，那你觉得是谁的。”
“是......”李姨娘刚想出声，瞧见林老爷脸色，忙将头低下，轻声道：“我不知。”
“不知？”赵玉恒笑，“你难道不觉得，是王氏栽赃陷害你？”
“殿下！”王氏张皇失措，转头看向赵玉恒的脸上满是惊恐。
李姨娘眸中有光流转，她的头垂得愈发低，“姐姐对我很好，她不会这样做。”
王氏松了口气。
“她如果对你好，为何你方才跪在地上，却无一人敢言？”赵玉恒追问。
李姨娘垂头不敢说话。
“本王并不是在和你唠家常。”赵玉恒的面色陡然严肃起来，他盯着李姨娘，冷哼道，“你现在说的话最好句句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