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难为林修言怀疑。他才接触玉恒，心头自然是疑惑的，就连自己时常也会觉得疑惑。
玉恒前后性格的差异实在太大，完全不像同一个人。虽说有伪装的成分在里头，但自己同他两人在一处时，他也是如此。
自己适应了三年才适应过来，林修言忍不住要试探一番也在情理之中。
“噔噔噔”，有人拍她的房门，“阿梓，阿梓！”
林梓极少听见杜元嘉有这样慌张的时候，说起来，他已经有段时间没有找过自己了。
拉开门，林梓见杜元嘉正擦着头上的汗。
“不好了，你快同我走一遭。”不由分说，杜元嘉拉住林梓的胳膊就往外头跑。
“发生什么事了？”林梓眯眼，跟在他身旁快步走。
能叫杜元嘉这样紧张，想来是应府上又出了人命。
“你去看了就知道，我不好同你形容。”杜元嘉看了眼自己捉着林梓胳膊的手，不动声色轻轻放开，“有点准备。”
林梓点头。其实该有准备的是杜元嘉，而不是自己。
拐了几个弯，来到莲花池旁，林梓觉得隐隐有些眼熟。
直到瞧见池中央的那阁子红顶，她方记起，这是之前应霞带自己来的地方。
池边围着许多人，几个系着莲花腰牌的人将围观者都驱逐远，正巧瞧见林梓和杜元嘉忙走过来行礼：“少卿。”
杜元嘉点点头，“带我们过去。”
被围起来的，是一棵大约有十几人那样高的白毛杨。
露在外头的树根和泥土上染满血迹，蜿蜒到林梓脚边。血吸引来了不少蚂蚁，所以地上流动的除了血，还有一层乌色。
林梓皱眉。血，本身不吸引蚂蚁。所以血中一定还有别的什么东西。
这棵树的中心已经被虫蛀空了，很明显能看见树皮上被割开了一道大口子。里头藏了东西。
“怎么不将这树打开。”杜元嘉皱眉，问身边人道。
“杜少卿，您和润王都不在，我们不敢私自做主。”那人答。
“打开。”杜元嘉尚未发声，林梓盯着树缝下方淌出来的血厉声道。
“是。”
林梓的话说完，就有两个人点着脚尖小心翼翼绕过血迹走到树前，一人一支铁钩将树勾开。
树里已经柱空，有个能藏一人的口子。口子里隐隐能看见人影，若将覆着那竹片拿开，就能露出里头藏着的整个人。
没有人敢动手拿开竹片，竹片上已经染满了鲜血，形容可怖，也不知里头藏着的，究竟是怎样一番景象。
“让开。”林梓命两个人给她让出位置，自己则纵身跳到树旁，伸手将竹片抽出。
动作利落迅速，在没有人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将树洞中的染血竹片扔开。
扔出第九片的时候，一支利箭飞出，三棱箭头上漆黑发绿，显然是有毒的。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林梓已捻住箭尾羽毛，将箭攥在手中。她转身将箭扔给旁边一人，“收好，证物。”
那人却半天没有反应，任由箭矢掉在地上，瞪着林梓的身后，面色发白。
林梓皱眉转头去看杜元嘉，发现他的脸色也不好，看着自己身后半晌没有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