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相本就已大乱，经林梓这样一问更是乱上加乱。但他好歹在官场沉浮十余年，心性远非旁人可比，很快，他就找到林梓和赵玉恒前言中的破绽。
他道：“方殿下言，林家五女同林梓生得一模一样，臣有疑，世上就算是同胞兄弟也有分别，为何那日我见林梓同林五女连身材都相近？”
纵然内臣已经说过，应相仍旧不死心。
林梓虽跪着，气势也不输于他：“因为，那就是我。”
此言一出，莫要说皇帝和应相，就连林沐和赵玉恒面上都浮了层凉色。
林梓拜：“还请殿下容臣一盏茶的时间交代清楚来龙去脉。”
皇帝答：“善。”
“陛下，臣之所以冒充五姊之名前往应府，实际是想要弄清楚为何应大姑娘发上贝壳花同我姊姊首饰盒中的一模一样。”
“五姊她向来孤僻，不喜这些，爹爹也从来没给她带过首饰。臣以为这其中有异。”
说着，林梓抬头看了皇帝一眼。
皇帝颔首示意林梓接着说下去。
“后来臣在首饰盒的夹层中瞧见了一封家书，心下疑惑更重。”
“难道除了家书之外，还有什么东西？”皇帝追问，他催促着林梓继续说下去。
应霞愈发觉得疑惑。他站在一旁，不知林梓究竟想要表达什么。这件事为何同过世的林将军有了牵扯？
林梓道：“润王殿下曾问我借过那家书，皇上，那夹层里还有个夹层。”
赵玉恒之所以会借家书，多半是听了皇帝的怂恿。如此一说，记忆如潮水般涌入，皇帝迅速想起往事。
“夹层里面有什么。”皇帝问。
林梓长叹一声，才道：“不知。”
皇帝却不信。他问赵玉恒道：“润王，你说。”
既然润王参与这件事，就至少知道些什么。
“陛下，此事尚未查明。”赵玉恒拱手禀道，“只知那东西的大小不会超过半个巴掌。”
他伸手，冲皇帝比了个手势。
不到半个巴掌，不可能是书信，也不会是首饰。那样的大小，和某样东西倒差不多。
皇帝再转头看向应相的时候，眸光就锐利了许多。
应相大惊。对此事他一无所知，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若他知晓半分还好，偏生他两眼一抹黑，何事也不晓。
“应相，你可有什么话要说。”皇帝连声音都冷了下来。
“皇上。”应相面上不慌不忙，“殿下同林四仅凭一支簪子就怀疑臣，是不是太草率了些？”
天下簪子何其多？若仅凭一支簪子就给应相定罪，确实不公。
考虑到这点，皇帝沉思，又道：“你们可还查到了什么？”
见皇帝问自己，林梓道：“应府防卫严密，况且那时臣同润王忙于追查应府刺客，所以......”
没有半点破绽。确实，要叫两个孩子对付应相这只老狐狸，确实牵强。
皇帝便没有再问。他恢复了笑意：“罢了，这件事既然已经解开，就不再提了。”
“应相，既然林梓并非女身，你不要同个孩子计较。”
应相垂头，只得应了句是。
皇帝又道：“林梓，你也不必再去纠结这件事，朕自然会给你个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