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亮光，看不见天色，所以两人根本就不知待了有多久。
直到赵玉恒忽然想起来还有人在等着他们俩。
“糟了。”他道，“我让元嘉他们待在山上，也不知他们还在不在。”
林梓一个激灵清醒过来，忙站起身却觉得自己的脑袋有些昏沉。
“等了多久？”林梓拍拍头道。
赵玉恒拉着她，往暗道里走：“不知。”但应该挺久了。
林梓睁眼。她现在能清楚看见这里的每一个角落。
大约够一人行走的青石隧道，每一处都干净得很，似乎是新挖出来的。
看来玉恒来此处也并未完全临时起意，他早有在这里扎营的打算。
被扯着走，林梓跟着赵玉恒算得上是轻松，只是偶尔有几处起伏总叫她懊恼。
不是因为站不稳，而是因为老磕着头。况且她这身裙子不便快走。
好在前方很快光亮了起来，赵玉恒回头伸手挡在了她眼前：“仔细眼睛疼。”
一暗一明，林梓着实觉得眼睛有些不舒服。她揉揉眼，听见有人在说话。
“天，你们终于来了。”
孙彦抱着桌子看着他们痛哭流涕。王琛坐在他身旁，拼命点头。
“我们等了你们快两个时辰，你们做什么去了。”
季杰转着自己手中的杯子，瞧了林梓一眼，掩去眸中惊艳：“林四难得出来一趟，自然有说不完的话。”
三人相视一笑，击掌附和。
“哎哎！”杜元嘉端着碟子走出来，“你们叫什么？最辛苦的难道不是我同林修言？”
他指指地上一地的鱼骨头，愤懑道：“你们一个个的坐在这里不做事，还有脸抱怨了。”
坐下一摊，杜元嘉往上瞧见林梓，又默默坐正，收了自己胡乱摆的腿。
季杰注意到这点，打趣道：“啧啧，元嘉是不习惯了，瞧见咱们平素大大咧咧的林四爷也有收敛的时候。”
他说这话的时候，林梓正好膝坐下。她今日穿的是裙子，不好用其他的坐姿。
林梓弯身瞧了瞧碟子里头的鱼，捻起一块笑道：“杰兄你再打趣元嘉，小心日后出来没有东西吃。”
杜元嘉看着林梓将鱼撕开塞入口中，紧了紧拳。元嘉，他记得曾经她是喊自己嘉的。
“你们一个个的倒是坐得别致。”林修言挤在杜元嘉身旁，叫他让了让位置，“也不晓得给我留个位置。”
放下手中碟，林修言递给林梓：“喏，我们都吃过了，这是留给你们俩的。”
林梓接过，径直递给赵玉恒，又引得声声啧啧。
孙彦叹：“嫁鸡随鸡。”
林修言接:“嫁狗随狗。”
王琛感慨：“没想到素来凶悍的林四。”
季杰总结：“居然也有这样的一天。”
四人仰天：“世事难料，真是世事难料啊！”
赵玉恒只浅笑着举起杯子饮了一口，没有解释也没有发话。倒是让林梓就着他的手也喝了口酒。
这一举动，叫孙彦捂着脸大叹：“我的眼，好痛！”
王琛的杯子掉到了地上，他推了推孙彦：“似乎从前就是这样的。”
林梓和赵玉恒互用酒杯，似乎也不只是这一回。记忆之中已经数不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