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眸子里的郑重让尹素婉扎了刺的心里软了一分,动了动唇,“好,我听灏哥哥的。”
伸手环抱着亓灏的腰,她低声道:“灏哥哥……顾侧妃的毒解了吗?”
亓灏“嗯”了声,然后不再言语。
尹素婉发觉,好像只要一与亓灏提到顾瑾琇,他的话就会变少。
敛去眼中寒意,她将心头的不适压下,轻声道:“没事就好。”
“叩叩叩”,一阵敲门声,随即杜江的声音在外面响起:“王爷,属下有事情禀告。”
亓灏放开尹素婉,“婉婉,本王去去就回。”
说罢,他便出了房间。
“王爷,属下竟意外发现……”附在亓灏的耳朵上,杜江低语一番。
“哦?消息可属实?”亓灏听罢,挑了挑眉,神色微变。
杜江肃然道:“确实是世子,虽说世子离京有七年之久,但那腰上的玉佩和眼角的泪痣,属下是断然不会认错的。”
“并且,轩世子常年一身紫衣,这世间估计只有他一人能将那颜色穿出绝代风姿来。”
亓灏薄唇微抿,过了一会,幽幽道:“从何处发现轩世子的踪迹?”
杜江警惕的巡视了一眼四周,用仅能彼此听到的声音道:“您让属下去查逍遥子,属下想着逍遥子是净空大师的师弟,因此便往清水寺走了一趟。”
“在清水寺的后门,属下见到了那日送顾侧妃回来的那辆马车,觉得有些奇怪,便在暗处多等了一会,这才发现了从寺庙里走出来的人是轩世子。”
亓灏往长廊走了几步,缓缓道:“这样看来,他必定已经来京城有一段时间了。进京却不派人往宫里知会父皇和太后,而且他与顾瑾琇素不相识,竟会送她回府……”
沉思后,他冷声道:“杜江,准备一下,一会随本王面见父皇!”
“现在?王爷,皇上这时差不多已经就寝了吧?咱们……”杜江本想说打扰了老皇帝睡觉很是不妥,可瞧着亓灏一脸不容置疑的模样,只好应了声,转身往院子外面走去。
回房间后,摸了摸尹素婉的头,亓灏道:“婉婉,本王有要事需即刻进宫,改天再来看你。”
“这么急?灏哥哥,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尹素婉一听,语气担忧。
“没事,你安心养病。”笑了笑,亓灏便大步离开。
尹素婉望着亓灏步履匆匆,眼神复杂。
他极少有避讳着自己说话的时候,这又走得这么急,难道说是因为顾瑾琇吗?
若说信任,在腿没断之前,她是毫无保留相信他的,可如今……
不管是外力因素,还是她自身的自卑心理,她变得越来越敏感多疑了。
即便是知道不该如此敏感,但她还是控制不住疑心重重……
不自觉的握紧了拳头,她对外喊道:“双儿。”
“王妃。”双儿应声进来,恭敬道:“您有什么吩咐?”
尹素婉往上提了提被子,“这几****不在王府,只要偏院那几个人一有什么风吹草动,立即让桂嬷嬷告诉我。”
双儿垂首,“是,王妃。”
待双儿关门离开,尹素婉喃喃道:“顾瑾琇,若不是你,我又怎会变成这般疑神疑鬼呢?”
目光落在那烛台上跳跃的火苗,她眼里的恨意也随之翻滚。
回悠然阁的半路上,尹素汐见尹子恪一身狼狈的迎面过来,不禁大惊失色道:“大哥,你……你这是怎么了?”
尹子恪素爱白衣,可此时身上的衣服却染了一大片墨迹和大团黄色的茶渍,一张俊颜竟还多了一道抓痕。
“恪儿,这是怎么回事?”尹子恪还未开口回答,只见大夫人也正要往尹素汐的院子这边来。
在看到尹子恪这模样,吓得老脸发白。
尹子恪是奉尹太傅之命去望月楼安慰尹鹏林的,可谁知尹鹏林不知好歹,竟狭隘的认为尹子恪是来嘲笑自己的,于是便大发脾气,又将管家新置办的东西朝着尹子恪身上给胡乱丢了一通。
不过,尹子恪性子淡然如水,只喜欢沉浸在诗词歌赋之中,不喜攀附权贵,也不愿背后说人口舌,所以勉强笑道:“母亲,我……没事。”
“你是不是去望月楼了?”往尹子恪身后的方向看了看,大夫人的脸色难看的厉害,“我说了多少次了,让你离着那个孽……离着老二远点,你怎就这般不听我的话?”
府中的院子,大多取的都是高雅之名。
但这望月楼嘛,尹鹏林却取那“近水楼台先得月”之意。
府中上下只知道尹鹏林好男色,可只有大夫人和尹子恪知道,尹鹏林一心要得到的那轮明月其实是他的同父异母的大哥尹子恪……
不涉及久居南阳的轩世子,坊间的女子们偷偷将京中的皇室、贵门子弟做了一个比较,并且排出了“京城五俊”,依次分别是宁王亓灏、宣王亓泽、太傅长子尹子恪、刑部侍郎顾成恩、相府二公子顾念时。
亓灏,十三岁被老皇帝破例封王,战功赫赫,手握重权,如此人物必定是众多女子心中的如意郎君。
不过遗憾的是他性子太冷,又深爱王妃尹素婉不说,府里已有一个位侧妃、两位夫人,寻常女子要嫁进王府,不晓得会不会被生吞活剥掉。
亓泽,虽手中权利不如亓灏多,但比起懦弱的七皇子和暴戾的清王来说,他温文尔雅,性子谦和,重点是他现在只有一位妾侍,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尹子恪,一身白衣,文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