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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
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
高亢雄壮的大秦军歌,回荡在穆戈贾尔山下,隆隆的铁蹄声如怒海奔涛震撼了大地,一支支黑衣玄甲的秦军,纵横驰骋,交替掩杀,把穆戈贾尔山杀得尸横遍野,血腥冲天。
凄冷的月光下,奥斯曼士兵逃得漫山遍野都是,他们的白袍白巾在夜色中特别的扎眼,无处遁形。哪里溃兵多,立即就会招来隆隆的铁蹄,嗖嗖的箭雨。
秦牧似乎没有抓俘虏的意思,铁蹄所过之处,尸积如山,血流成河,杀得奥斯曼人闻风丧胆,屁滚尿流。
亚瑟流斯也已落了胆,在近千亲兵的保护下,拼命地抽打着战马,向南逃去,身后还紧紧跟着成千上万的溃兵,白花花一片;而秦军的铁骑,就紧追在后面,死咬不夜。马蹄声,惊叫声,坠马声,无数的声浪把夜色搅得一片沸腾。
被不停追杀的奥斯曼溃兵,丢盔弃甲,就是亚瑟流斯也好不到哪里去,狼狈不堪。他至此还难以置信,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是这样?
即便落败也不应该败得这么快,这么惨啊!
八万余大军啊!没有三五日的拉锯战。没有箭尽粮绝,激战不到一个时辰,竟然就这么崩溃了。就像是一场梦似的。
但这不是梦,如狼似虎的秦军正在后面交替追杀,无数的溃兵被秦军砍瓜切菜般砍落马下,隆隆的铁蹄声让人惊心动魄。
亚瑟流斯一边逃,一边不时回头张望,但见后面光火成海,浩浩荡荡。那高亢的军歌直冲九霄,气吹昂月!
拼命南逃的亚瑟流斯。早已没有了往日大高加索总督的威风,此刻的他和所有士兵一样,恨不能腋生双翼,远远地逃离这血与火淬炼的地狱。
越往前。地势越窄。东边有一面湖,湖的四击有很多沼泽,荒不择路的溃兵一批接着一批冲进沼泽里,如同集体自杀一般;
狂奔的战马冲进满是淤泥的沼泽,一下子就没下半个身子,挣扎不动,悲嘶不已,马上的士兵像皮球一样从马背滚落,一下子扎下去。整个被没在淤泥里。
紧随后面的溃兵急勒战马,结果刚刚停下,又被后面急冲而来的人马撞上。在一片惊叫声中,一起翻入沼泽之中。
“西边!往西边!”
亚瑟流斯记得在沼泽西边有两三里宽的一条通道,他歇斯底里地大叫着,带着亲兵向西侧奔去。
马蹄声乱,惨叫入云,这逃亡的夜。是所有奥斯曼士兵的噩梦,黑暗中有无数的魔军在追杀着他们。
就在此时。前方突然大亮,一个个高近丈,直径足有三丈的火堆,熊熊燃烧起来,这些巨大的火堆由大大小小的松木架成,燃烧起来,烈焰熏天,热浪滚滚;
数以百计的火堆密密麻麻地分布着,如同九宫八卦阵,还没接近就被烤得皮肤灼痛。火堆之间,还有一个个拒马桩,扎着一根根臂儿粗的木刺。
而在火堆南边,还可以看到影影绰绰的秦军,也不知有多少,阵形森然,枪口洞洞。
急冲而来的奥斯曼溃兵惊叫不已,纷纷勒停战马。亚瑟流斯万万没想到,秦军竟然在一个时辰内,在这里也垒出了数以百计的火堆!完了!完了!
螯拜的大军以逸待劳,此时杀得兴起,正纵马狂奔,越杀越近,那高亢的军歌扑面而来,夜色中全是那“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的慷慨激昂的歌声。这对奥斯曼溃兵来说,就像是死神在歌唱,像魔鬼在嘶吼.....
随着那让人胆寒的歌声越来越近,亚瑟流斯只得大喊:“冲过去!”
一队队的亲兵抽打着战马,冲向火阵,然而还没进入火阵,毛发就已经被烤焦,热浪随风翻卷,灼人无比,战马受不了这种灼热,无论你怎么抽打,都不愿再往前冲。挤在火堆前嘶叫着,有的干脆发疯似地横冲直撞。
螯拜两三万铁骑高歌猛进,如飓风席卷而来,所过之处,血光冲天,断肢残臂飞落如雨。前面无路,后有如狼似虎的追兵杀至,成千上万的溃兵逃无可逃,纷纷跪地求饶。
螯拜他们也是够狠,从四面兜住溃兵之后,再交替冲杀,特别是针对那些白袍白头巾的奥斯曼士兵,竟是不留一个活口。
是的,螯拜他们对四万多奥斯曼士兵,确实没打算留一个活口。这是战争,不是过家家,你说残酷也好,但这么做是非常必要的。
当年的蒙古帝国西征,大至也是所过之处,所有的敌军几乎都屠杀一空,这不光是为了立威,更是为了不受俘虏拖累。
李定他们就几万兵力,还要继续西征,还有无数的血战等着,如果留下这几万俘虏,光是看押他们,就要耗费大量的兵力,还要给他们吃的,这茫茫大草原,哪来那么多补给给你?
除此之外,你还不知道这几万俘虏什么时候会反戈一击,给你造成致命的重创。
至于放他们回去,开什么玩笑?拼了老命才打赢这场战争,就这么把人放回去,让他们重新拿起武器来和自己作战,你当我傻吗?
不过对那些哈萨克士兵,只要不再反抗,螯拜他们倒没有继续杀戮。
一夜追杀,歼敌近五万,秦军平均每人手刃一个敌人,死者大多数是奥斯曼人,四万余奥斯曼大军,能逃出生天的不足五千人,他们多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