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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安府崇义县离郴州大概四百里左右,马永贞率领一千多人马已经驻守崇义县近半个月。
马六两、洪大壮等人为了多捞功劳,每天磨刀霍霍,伸长了脖子盼着叛军到来,结果每天除了有大量的难民从郴州方向涌来,却连一个叛军的影子也没见着。
派出的探马回报说,叛军占领郴州后,并没有继续东进或南下的迹象,马六两是个急性子,一接着这样并报立即张口大骂:“他娘的,这是怎么回事,老子刀口都快磨没了,这些狗娘养的竟然不来了?”
洪大壮嘿嘿笑道:“照大人的说法,六两你应该说我裤子都脱了,你就让我看这个?”
“少放屁,说实话,至今我还弄清楚大人说这话是什么意思,这话哪能乱用?”
“唉,也不知大人那边怎么样了,可别象咱们一样,空喝西北风才好。”
马永贞刚好从外头回来,听了马六两几人的对话,不禁莞尔一笑道:“咱们吃点西北风不算什么,人家王孙兰那才叫冤呢。”
说起此事,马六两等人不禁暴笑不止,分巡南韶副使王孙兰听到张献忠所设的伪官传檄将至,吓得自缢而死。结果人家叛军攻下郴州后,至今没有去接管韶州的迹象,王孙兰等于是白白被吓死了。
王孙兰之事教会人们一个道理:就算想殉国,也不能急,必须选好时间。必须等到敌人打到面前,大义凛然地往敌人脸上“呸!”的一下。然后发表一番忠君爱国,宁死不屈的豪言壮语再殉国。
不然象王孙兰这样,让领导多为难啊。
不算你殉国嘛,你确实没有弃城而逃,宁愿一死也不投敌叛变,总比那些弃城逃跑。或是望风而降的家伙强不少。
可算你殉国嘛,这城还在,你却没了;要是每个官员都象你一样,听说敌人要来,立即找根绳子上吊,这大明江山还要不要?
这让领导好生为难啊!
大笑过后,马六两又有些不甘地说道:“马大哥。要不咱们也别在这傻等着了,叛军不来。咱们就不能杀到郴州去吗?”
马永贞摇头说道:“我了解你们心思,但如今每天有无数难民涌入赣州,而赣州兵力已几乎抽空,一但涌入赣州的难民作乱,留守的向连城恐怕难以应付得过来,当初大人定下南守北攻的策略,其意就是让咱们兼顾赣州,现在咱们远出郴州的话。赣州一但有事,则鞭长莫及。”
百户韩秀个性比较沉着,他点头道:“大人将咱们留在赣州左近,让马大哥独挡一面。而带着蒙轲等人远征,常置麾下,算来大人对咱们的信任是多些的。”
“多个屁,他怎么不让向连城来南线,让咱们留守赣州城?”
“六两!”马永贞沉声喝道,“这样的话你以后休要再提,当我不知吗?当初要是让你留守赣州城,只怕你更不愿意吧,现在叛军不来了,你闲得无聊了,便口出怨言,难道当初大人就知道叛军不来不成?韩秀说得没错,大人敢把南面防线交给咱们,是对咱们的信任,我警告你们,经历杨廷麟之事后,今时已不同往日,大人等于是掌控了整个赣南,手下的人才会越来越多,你们若是再不知收敛一些,迟早会被排挤出去。”
马六两被唬得不敢再出声,秦牧让向连城在赣州从难民中挑选精壮编练成军,如今已编成五千人马,只要加以时日,这五千大军训练出来后,他们原属马永贞一系的一千多人便显得薄弱了,对秦牧来说,甚至是多之不多,少之不少,可以说他们已经失去了与秦牧叫板的能力。
洪大壮接口道:“马大哥,咱们这样干等着,寸功未立,终究不是个办法,将来也难免被他人小瞧,马大哥,不如这样,让一千人马留守此地,另派五百人马前往郴州,到时再见机行事,能打就打,不能打再撤回来不迟,我听说张献忠的叛军都是刚拉起来乱民,战斗力很差,咱们五百人马只要寻着机会,同样有能可取得几场大胜。”
马六两立即附和道:“对对对,马大哥,这五百人马就交给我来率领吧,我定不给马大哥丢脸就是,马大哥...........”
“你老实在给呆着,就算要派人去,也轮不到你,就你这性子,必须好好打磨一番才行。”马永贞瞪了马六两一眼,这家伙什么德性他再清楚不过,让他单独远征指不定会弄出什么妖蛾子来。
扑嗵!马六两竟然急得跪倒在地,连声哀求道:“马大哥,马大哥,您信我一回行吗,让我率军往郴州吧,求您了,你有什么吩咐尽管说,我马六两但有违背,必不得好死,马大哥,您就让我去吧,我一定听您的.........”
马六两死缠烂打,洪大壮等人刚要开口抢这差使,他立即换上一付面孔,杀气腾腾地说道:“这差使谁敢跟我抢,就先问问我这把刀再说。”
说完他又变脸似的,回头给马永贞不断磕头,磕得呯呯直响,额头很快一片血红,仿佛那脑袋不是他的似的。
马永贞看着这个从一开始就跟随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终归是于心不忍,只得将这差使交给他,仔细叮咛一番后,马永贞还是不太放心,生怕这厮一离开自己眼皮底下,立即将所有叮咛抛之脑后,于是又让比较沉稳的韩秀任副将,随马六两同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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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春山上,张载主动请缨,前去探听王允成的来意,同时向秦牧承诺,若是王允成真是冲着秦牧来,一定会尽力阻止,避免同室操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