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掉以后,我整日处于惶恐状态,生怕维克托一个不耐烦,持枪崩了我。又或者心血来潮,把我打包送人,挖眼掏肺?
话说,出来混的不都是一群丧心病狂的亡命之徒么,能指望他们有个什么恻隐之心?
维克托一伙特别忙,许是有大事发生。
莉迪亚隐晦相告,他们墨西索帮派今天要跟艾诺利亚暗影党来一场火拼,现下屋子外面仅剩监守,倘若想逃她可以助我一臂之力。
莉迪亚这番话吓我一跳,逃跑的计划我虽然在酝酿却一直小心翼翼谨言慎行,她是怎么看出来的?
当时情况紧急,由不得我多想,就怕错过了这次契机,以后再难逃出生天!
莉迪亚从床底拖出一个黑色的包,又胡乱地抓了几把维克托藏在柜子里的现金,还有护照,我瞄了一眼,护照上面的人不就是我吗?
我啥时候摇身一变成了x籍华人?
有没搞错,我的护照签证,一切能证明自个身份的东东都留在了顿士奇,这玩意是假的!
眼下管不了这么多,莉迪亚说她会想办法引开,让我趁机溜到这座房子后面的暗街,那里停着一辆开往闹区的货车,我需要爬上货车找个隐蔽的角落躲起来。
据莉迪亚所述,闹区靠右有一家华人饭馆,车子开到那我就安全了。
莉迪亚对付男人还是有一套的,三两下就轻松搞定了。
机会难得,我背上背包。
想不通,这个节骨眼,干嘛还念念不忘维克托的包?
实在找不到理由,就当是贪财吧!
人要坦诚些,贪财无须难以启齿,若不是急着跑路,或许柜子里的现金会被我掏空。
莉迪亚是对的,我成功地躲过了的视线。按照之前说好的,我爬上了货车,车子开到华人饭馆也就获救了。
想到获救,激动得我一颗小心脏砰砰跳个不停。
抱着维克托的包,我憧憬等回了国,老娘一定约上几个至交好友胡吃海喝,烧烤撸串,k歌搓麻将,不闹个三天三夜,誓不罢休!
我这人,就这毛病,还没看到曙光就已得瑟自嗨。
胆儿膨胀了,竟敢称老娘。
也不动动脑子想想,护照是假的,能不能过海关都是个问题,就算及时醒悟选择报警,亦是麻烦不断。那些国外的警察不是吃素的,搞不好会进局子,喝杯苦咖啡,底子摸清了再放出来?
我各种脑补,好不容易熬到了市场。
命运这东西,很难说的。
迎接我的,不是莉迪亚提及的那对华人夫妇,而是藏匿在饭馆里的艾诺利亚暗影党。
墨西索帮派跟暗影党火拼,维克托黑吃黑,杀人又掳货。
日渐没落,势力大不如前的暗影党一路败北。
此刻,我好巧不巧送上门来。
饭馆早已一片狼藉,那对华人夫妇双双被绑,正惊魂不定地瘫坐在吧台边上。一个男人用枪顶着我的头,才逃离狼窝又入虎口我真是踩到狗屎,命运多舛!
此时,我要相信莉迪亚有心帮我,会不会太傻?
讲真,我跟她远日无怨,近日无仇,为什么害我?
亏我当她是朋友,到头来一厢情愿过了火。
还在懊悔,一支大手捏住了我的下巴。
最近怎么了,老有男人捏下巴。难不成,我还是个抢手货?
“你是谁?”一个褐发蓝眼,轮廓分明的艾诺利亚男人用生硬拗口的华文问我。
奇怪了,他怎就看出我是华夏人?黑眼睛,黑头发,黄皮肤的多了去。
比如新马泰、越缅柬埔寨、落日霓虹、高丽泡菜,思密达?
呸!
我脑子让门夹。
这里是华人饭馆,那么大块招牌挂着,不瞎的都能看出来。
敢情我脑回路奇特,爱犯蠢。
撞枪口了,还有心思yy这些个无关紧要的。
“我叫翠发小芒瓜,哈哈,草泥马!”
感觉,眼前的艾诺利亚男人华文不是很厉害,我即兴发挥来个押韵兼拐着弯骂人,顺带占点小便宜,过过口水瘾,也不枉傻不愣登送死这一程!
“?”果然,男人一副听不清楚的表情。
“翠发小芒瓜!”懒得跟他扯了,不就是个名字嘛!
一个板寸头,身形壮硕的暗影党手下,冲褐发男人小声嘀咕。大抵是我的言行在他们看来还算镇定,这群艾诺利亚人并没有要为难我的意思。
事后我了解,这帮暗影党从道上收来消息,说维克托一伙正在找我,留着那是因为还有用处罢了。
维克托这人也忒小气了,我不过是顺手牵羊拿了他一点钱,到处散布消息至于吗?
他把我从某个神秘国度的交易场买走,我是心存感激的,如今逮到时机跑路了,他不甘心,想抓回去?
我和他之间那点破事,顶多算d,就不信他会良心发现,派人大肆渲染地找,骗三岁小孩呢?
那个褐发蓝眼的男人叫adonis。
阿多尼斯,是艾诺利亚暗影党的underboss。
最近比较倒霉,动不动落入underboss手里,都快变成帮派二把交椅来往专业户了。
阿多尼斯这人忒狡猾,很会弄虚作假玩战术,我这种智商短路的,不好与他周旋。
比起维克托那儿,我现下的处境有点艰难,他手下一群人看我的眼神就好比刨了他们家祖坟似的,一个个凶神恶煞恨不得先奸后杀。
也对,维克托黑吃黑抢了他们的货,他们自行脑补以为我是他的人,能有好脸色那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