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赫云舒微微蹙起的眉,燕凌寒走过去,手放在了她的肩膀上,道:“在想什么?”
赫云舒侧过脸看向燕凌寒,道:“你觉得,今天这个陷阱,是不是冲着我们来的?”
“不是。”燕凌寒笃定道。
“为什么?”
“不为什么,觉得不是罢了。”说着,燕凌寒坐下来,把赫云舒拥入怀中,道,“咱们出门不过是一时兴起,谁会知道咱们的行踪呢?所以,不要再多想了。”
说着,他在赫云舒额头上亲了一下。
听罢,赫云舒亦是一笑,道:“但愿,这次的事情,只是我多想了。”
燕凌寒笑笑,和赫云舒胡闹着。
很快,赫云舒去看孩子们。
当房间里只剩下燕凌寒一个人的时候,他的笑容顿时敛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冷峻,他唤出暗卫,冷声吩咐道:“去查这件事,但凡是可疑人等,一个都不许放过。”
暗卫连忙应声,离开的时候却又有一些踟蹰。
燕凌寒觉得奇怪,故而冷声问道:“怎么了?”
“属下无意中知道了一件事,不知该不该禀报。”
“以往,你倒不会如此婆婆妈妈。怎么,这次的事情,是和什么与我亲近的人有关么?”
“是,事关皇后娘娘。”
“说!什么事?”一听到事情和赫云舒有关,燕凌寒顿时就不淡定了。
“主子可知,皇后娘娘在王府的地牢里关了一个人。”
听到这话,燕凌寒瞬间放松了。
他不乐意地抬眼看了看这个暗卫,道:“我是你的主子,皇后亦然。她不会贸然关押谁,这一点,我想你应该清楚。所以这件事,你实在是没有禀报的必要。”
“但,那个人是……”
然而,暗卫尚未说出那个名字,就已经被燕凌寒打断:“皇后做事,自然有她的理由。她不希望告诉我的,我也就不需要知道。”
“是,主子。”
“专心去查陷阱一事,其余的,不必管。”
“是。”
暗卫很快离去,燕凌寒独自站在窗前,不知在想些什么。
时间一天天过去,转眼就到了一年之中春意最浓的时候。
按例,在这个时候要举行春猎。
春猎为期两日,要在皇陵附近的灵山狩猎,皇室子弟和百官都可以参加,亦可以随行带着家眷。
每一年的春猎,都会有一些不错的彩头,也是一个露脸的机会,故而众人参与的积极性很高。
春猎定在二月十六,这一日,灵山山脚下,扎满了各种各样的营帐。
燕凌寒身为大渝之主,营帐所在的位置是最好的。
说到出来春猎,最为开心的是两个孩子,他们已经学了箭术,这一次,更是跃跃欲试。
赫云舒命人给他们二人专门做了猎装,两个小人儿穿上之后,很是干净利索。
信号发出之后,春猎正式开始。
燕凌寒如今身为皇帝,不需要下场比试什么,象征性的打到一两个猎物也就可以了。
至于那些彩头,就留给那些朝臣去争夺。他自己则猎了两只兔子就早早回来,吩咐人将这兔子收拾了,给赫云舒做烤兔吃。
吩咐完这些之后,燕凌寒脱掉身上的猎装,抬手掀起帐篷的帘子,走了进去。
此时,赫云舒正是百无聊赖的时候,正歪在床榻上数着帐篷顶上的花纹有多少层。
见赫云舒如此,燕凌寒哑然失笑,道:“怎么就无聊成这个样子了?”赫云舒抬眼看向燕凌寒,道:“还说呢?要说这春猎,我也想凑个热闹啊。但是世人多喜欢举止端庄的皇后,我若是这么一出去,准保要把这次的彩头夺回来。如此争强好
胜,怕是要惹人非议哟。”
说着,赫云舒不乐意地扁了扁嘴。
这话,燕凌寒听得心疼。他拉起赫云舒就往外走:“怕什么?无论到了任何时候,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谁说这世上只能有举止端庄的皇后,我的皇后,是最与众不同的。你若是一出手,无论是谁
,都是要落下风的。”
说着,他便要拉着赫云舒出去打猎。
赫云舒却是挣脱了他的手,道:“罢了,这次的彩头是一面玉石屏风,我不大喜欢。既是如此,就不与那些人争了。只是不知灵毓他们两个眼下战况如何。”
听到这个,燕凌寒蓦然一笑,道:“这个嘛,你就不必担心了。他们两个和念风的箭术都是寒风教的,在宫里也练习过狩猎,想必这一次,会有一些收获。”
“收不收获的倒是其次,练练胆子倒是好的。”
说着,赫云舒拉着燕凌寒坐下来,二人边说话边吃着点心,气氛很是融洽。
这时候,外面突然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很快,有声音自外面响起:“陛下,皇后娘娘,大事不好了,小殿下被人暗算了!”
“你说什么?”几乎是一瞬间,燕凌寒和赫云舒就到了营帐门口。
此刻在这里站着的,是一个传令的小兵。
“回陛下的话,小主子狩猎之时,遭遇暗箭。幸得小殿下机警,并未中箭。箭射中了马儿,小殿下滚落下马,并无大碍,但寒统领觉得此事蹊跷,命奴才速来禀报。”
“小殿下人呢?”燕凌寒冷声道。
“正在回来的路上。”
燕凌寒和赫云舒相视一眼,之后,二人很有默契地翻身上马,朝着狩猎的场地而去。
然而,二人骑马走了很远,却并未看到小恭让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