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京郊大营,一千骑兵已经列队完毕。 只是,看着骑着战马等在队首的人,燕曦泽微微错愕。 居然是赵琰。 看到燕曦泽,赵琰亦是一愣,他拍马前来,一反私下见面的随意,此刻很是庄重,他翻身下马,冲着燕曦泽行了一个抱拳礼:“末将赵琰,见过六王爷。” 燕曦泽伸手虚扶了一下,道:“赵小将军请起。” 交接文书印信之后,燕曦泽和赵琰一前一后,带着这一千骑兵往乌兰城的方向而去。 路上,燕曦泽故意落后了一点,和赵琰并驾齐驱,趁着这个时候,他问道:“你怎么想到要去乌兰城?” “原本就已经打算要去了,只是没想到你也会去。” 燕曦泽回之以苦笑,他也是没想到。 这一刻,他很想问问赵云卿的状况,可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燕曦泽不提,赵琰也不主动说什么。 二人一路无话,默默行路。 就这样,燕曦泽和赵琰带领一千骑兵,经过五日的跋涉,终于来到乌兰城。 乌兰城守将姓秦,名超,他亲自出城相迎,态度极尽谦卑。 见面之后,双方交接文书印信。 原本,秦超极力邀请燕曦泽和赵琰二人去守将府居住,二人不愿,带领一千骑兵在乌兰城外的开阔地带安营扎寨。 接下来,燕曦泽从乌兰城守将秦超那里得到了不少的消息。 原来,这伙贼人潜藏在乌兰城北面三十余里处的乌兰山。乌兰山地势陡峭,易守难攻,乌兰城守将秦超虽有意带兵围剿,可乌兰山极大,苦于人手不足无法进行。 此番见燕曦泽等人前来,他喜出望外。 燕曦泽看了看秦超,问道:“这帮匪徒近一个月的动向,可有详细的文书?” 秦超一愣,继而道:“有,有的。” “拿来。” “是。” 很快,燕曦泽看到了一沓厚厚的文书。 拿到这些之后,燕曦泽摆摆手,示意秦超可以离开了。 秦超刚退出去,赵琰就来了,他一身戎装,按着腰间的佩剑迫不及待道:“六王爷,咱们是不是可以出发去乌兰城剿匪了?” “不急。”说着,燕曦泽慢条斯理地看着手里的文书。 赵琰很是着急,上前几步偷眼瞧了瞧燕曦泽正在看的文书,见上面写的是之前那帮匪徒的动向,不禁着急道:“六王爷,依我看,这些东西什么时候看都可以,可现在当务之急,是赶紧把那伙匪徒一网打尽啊!” 燕曦泽抬头,看了看赵琰,随手将其中的一份文书递给赵琰:“看看。” 赵琰接过看了看,并未发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这上面记录的,不过是半个月前匪徒去一个村庄抢东西罢了。 他正要说话,燕曦泽将另一份文书递了过来:“再看看这个。” 赵琰接过,仔细查看,发现这上面写的是守将府派兵的记录。 但是,他并不认为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关联。 于是,他疑惑地看向燕曦泽。 燕曦泽不急着解释,只是将桌子上放着的文书挪开,露出了下面的地图。 这份地图不仅包括了乌兰城内的状况,还画出了乌兰城外方圆百里的景象。 “好详细的地图!”赵琰叹道。 “临行之前,皇叔将这份地图交给了我。看这里,这是半个月前匪徒抢劫的那个村庄,再看这里,这里是当天守将府所派兵将所在的位置。” 赵琰定睛一看,发现这两个地方挨得很近。 只是,地图上很近并不能说明什么。 似乎是看出了地图的疑问,赵琰指了指地图下面的标注,又用尺子测量了两地之间的距离,很快,他得出结论:“两地相距不过一里地。” “你怎么知道?”赵琰惊讶道。 他跟随父亲行军也有几年,地图也看过不少,但是像这样精细地能够算出具体距离的地图,他还是第一次见到。 “你有所不知,皇叔手底下有一支勘测队,各地的地图都是他们做的。而且,这地图的精妙之处在于测量图上的距离之后,再乘以某个数值,就可以得出两地的实际距离。” 赵琰惊讶万分,却又有些不敢相信:“当真?” “这当然是真的,我没必要拿这件事骗你。” 赵琰想了想,是这个道理,心里对燕凌寒的敬意又多了一层。 这时,燕曦泽说道:“问题就出在这里,那帮匪徒是夜晚进村庄抢劫,可守将府所派的兵将距此不过一里地,再看这上面的记录,是初七。初七的时候天上没有满月,自然不会有明亮的月光。如此一来,那帮匪徒行路只能靠火把。可夜晚之中,不过是相距一里地而已,为何那帮守将府的人什么都没有发现?” 听燕曦泽这么一解释,赵琰就明白了,他想了想,问道:“所以,你怀疑这个秦超有问题?” “单从这一件事还不能说明问题。要接着看其他的文书才行。”燕曦泽耐心道。 赵琰叹服于燕曦泽的细心,忙和他一起整理这些文书,并在地图上做出相应的标记。 两个人足足用了两个时辰的时间才把这些文书梳理清楚,之后二人有了一个大发现。 有好几次,匪徒都是在守将府的人的眼皮子底下行事的。如果只有那么一次,还可以说是那伙兵将偷懒不作为,可不止一处那就很说明问题了。 “所以,这个秦超不对劲。”赵琰推断道。 燕曦泽点点头,道:“没错。要么他和那帮匪徒互通有无,要么他在对付匪徒这件事上不尽心。不管是哪一种,他都有过错。” “可是,要如何证实呢?” 燕曦泽将手中的文书放下,手指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