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然希望最后的结局是,她的夫和子皆安全归来,甚至隐隐地也希望达烨不要被抓,虽然他给她造成了太多苦恼,还曾经围困过苏家庄,可是,反过来讲,他倒是对她一往情深,明明有多次机会,但他依然选择尊重她的底限,单冲这一点,她就不希望他死。
只是,这其中有太多的可能性,有太多的变数,她一个女流之辈,无法深入,无法参与,惟有独自倚窗苦怜。
五日后,大军正式发动,苏苏算不出大概人数,但目测不下二十万大军,此战必须速战速决啊,否则边戍空虚,也是大问题。
看来,这场战事很快就能结束了,成王败寇,用不了多久就见分晓了。
正出神间,李氏带着丫环过来了,手里提了个包袱,如今苏苏得此礼遇,他们夫妇越发对苏苏敬重依赖:“昨日,老爷同妾身商量,见夫人闲着也是闲着,便让妾身把这个送来,说是要是您技痒了,不若找些事情做做,还能散散心,免得太过关注战事,费了心神!”
袱,点了点头:“难为你们想着,你把东西先搁下,回头技痒了,我便拿起做一做!”
李氏笑着照做,看苏苏一直看着窗外,不便打扰,就告辞回自己住处去了。
苏苏兀自发一阵呆,转身走到包袱前,正要伸手打开,门外有人相请:“主上有请苏夫人!”
苏夫人?
他们怎么知道自己姓苏的,莫不是唐建礼透露的?
苏苏私下低忖,她正闲得慌,去会会也好。
稍整仪容,便跟侍者前往了。
路上,苏苏这才得知原来老头子生了一场病,今日一早才见好,难怪这几日没有叫她过去。
东京城是大梁屈指可数的繁华大城,城楼自然也相当阔绰,主会客厅甚是敞亮,此时,白须老者正端坐大师椅中,见苏苏进来,偏了偏头示意她坐下。
苏苏坐之前,躬身行了一礼:“晚辈姓苏名苏,敢问尊者如何称呼!”
“老朽姓周,你就称老朽周老吧!”
姓周,皇姓!
苏苏心头微颤,却还是极力忍住,点头称是之后,敛衽落坐,明明有很多话想问,可她不敢问,虽然怀疑他很可能是前任高宗皇帝,但不排除他是燕王的可能性啊,燕王年俞六旬,同样也该是须发花白了。
然,她不开口,那厢周老亦兀自低头品苟,苏苏坐不下去,只能找些话题:“多谢周老收容,晚辈感激不尽!”
“嗯!”周老点点头,终于放下手中茶盏,“过些日子,随老朽进京!”
“进京?”苏苏惊讶,“京都不是……”
“所以,我说过些日子!”
这么自信,苏苏心里紧张得都要皱巴起来了,大着胆子探问:“请问您,您是燕王吗?”
闻此,周老朝她看过来,捋了把长髯:“老朽早就听闻,苏家有女苏苏,才智过人,怎么,到了老朽这里,不管使了?”
苏苏登时面上一热,忙起身,走到厅在,规规矩矩磕了磕头:“曾外孙苏苏,拜见皇太公!”
周老继续捋着长髯,却是哈哈一笑:“这才名副其实!起来吧!”
苏苏本想追问他是怎么认出她来的,记忆中,她可是从来没有见过他呀!
还想问他可否清楚王洛尧的情况,不想,厅外有人请见,似乎有关战事的,她遂识趣地主动告退,周老没有留她。
回到住外,苏苏心跳如鼓,有这位泰山带了二十万大军出手,大梁江山可保啊,京都之围可解了。
只待有机会问他老人家有关王洛尧的事。
不过,她是奢望了,自从上一次见面,之后一连数日,周老都没有再唤她前往,她憋之不住,主动去拜见,却被告知周老先行前往京都了。
怎么会这样?不是说好要她随他一道的吗?怎么他自己先走了?
该不会情势有变,战况不妙了吧?
原本稍稍放松的心,不由再次提起。
又两日后,她实在待不下去,决定强行离开东京,自行前往京都,至于唐建礼夫妇,随他们心意。
唐建礼倒是忠心得狠,二话不说地就表明要跟随苏苏一道进京,便找到来时的马车,简单收拾一下就准备出发。
但守城的坚决不放人,苏苏坚决要走,无奈之下,守将派了一千轻骑沿路护送。
这么一来,倒弄得苏苏有些过意不去,可急于进京的心让她顾不了许多,带着队伍快马加鞭地一路向西。
三日后,他们来到京都郊外,并汇合了张啸的队伍。
张啸知道苏苏不顾安危拼命赶来,又知她是周老看重的人,忙把她送到周老跟前。
“苏儿委实心焦难忍,洛尧和尚禹皆受质于叛军,不得不先行赶来。”
周老没有动怒,姿态仍是温和:“老朽也正在找尧儿!”
“什么?”
周老音量不高,但中气十足:“如今叛军败局已定,只作困兽之斗,老朽闻知,尧儿在三日前围攻京都的那一战中,趁贼首不意之机,救下禹儿,随即举兵倒戈,同京内还有周啸三人一道形成夹击之势,重创叛军!老朽正是因为闻知他失踪,这才先行赶来!”
苏苏听了这些话,一时间不知该喜该悲!
喜的是,儿子得救了,可王洛尧不知所踪,令她又不敢喜!
“那,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