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蓝若水提起她的母亲,并且,那眼中透着诸多的期待,佟嬷嬷的眼神露出一丝难过。
“大小姐,老奴只知道,那段时日,夫人一直往皇宫跑,似乎是皇后的精神状态不太好,然后忽然有一天,她似乎也是去了皇宫,但从皇宫出来后,便不知所踪了。”
蓝若水那闪亮的眸光顿时黯淡了下去。
原本,她还以为就算别人不知,这位佟嬷嬷也会知晓一二的。
如今,却是连母亲身边这个最信得过的人也不知道。
而且,听她这么说,自己倒是更担心起来。
先皇后精神状况不好,她是知道的,因为那沈天一培育的影响精神的花所引起,只是母亲常常去,是为了帮她治疗吗?
难道,这精神意念力,她那位母亲也会?
只是,从皇宫出来就失踪,会不会是遇害了呢?
毕竟,她或许已经不知不觉的卷进了那场阴谋之中。
想到此,蓝若水的脸色越发的变差起来。
她这具身子到底流淌着她那母亲的血,而且,若是母亲也会精神意念力,那她来这里,并非偶然吗?
越来越多的谜团笼罩,让她一时有些心力交瘁。
忽然,一双手将她的手握住,抬起头,看到的却是左丘黎坚定的双眼:“放心,我一定会陪着你,将你母亲找到。”
心头多了许多暖意,蓝若水微微笑起。
因为左丘黎说到,就一定会办到。
今日,已经多了许多线索不是吗?应该高兴才是。
想到此,绪甩开,想了想佟嬷嬷方才的话,终是抽丝剥茧,又问道:“佟嬷嬷,如今你可还记得那近侍和宫中那太监的样貌?”
佟嬷嬷一听,神情立即冷了下来,咬牙切齿道:“当然记得,就算化成灰,老奴也认得出来!”
黎王府内,书房的油灯燃的十分亮。
将佟嬷嬷妥善安顿好之后,左丘黎便亲自执笔,根据佟嬷嬷方才描述的样子为那两人画起了画像。
今夜知道这个消息,自然无人有心情入睡。
蓝若水亦是在一旁安静的陪着。
只见很快,两个人的样貌便跃然于纸上。
而看着其中一幅,左丘黎的双眼忽然眯了眯:“胜公公。”
蓝若水一愣:“你认识他?如今还在皇宫?”
“当然认识。”左丘黎脸色冰冷,“当今皇后的左右手,虽非首席大公公,地位也不简单,一直都是她的亲信。”
蓝若水神情也冷了下去:“果然是皇后,真没想到,皇后竟然是与赵家联手。”
而这么想来,那白将军的下人一定是奸细无疑。
所以,蓝若水赶紧朝另外一幅图看去,接着,却是紧紧的蹙起眉。
左丘黎见状立即问道:“怎么了?有何问题?”
蓝若水拿起画仔细的端详着,仿佛在确认着什么,良久才转头看向左丘黎:“你还记得,你当初让我辨认了那些骸骨的样貌吗?我可以确定,那些人里面,没有此人。”
左丘黎一怔:“你的意思是,此人可能并没有死?”
“至少没有在那日与白将军府的人死在一起。”蓝若水眯着眼道,“说不定,是他知道会有这场浩劫,所以提前跑了。”
左丘黎紧紧的握起双拳:“我立即派人去查找。”
却听蓝若水忽然道:“等等!”
左丘黎行动一顿:“怎么?”
只见蓝若水提起笔道:“如今已经过了十几年,你再看他年轻时的样子寻找得有多困难,我按照时间为他估算一下现在的样子吧。”
说着,便在那张画上稍作了一些改动。
很快,一张年老模样的人像便出炉。
蓝若水满意的点点头:“如果他没有经历过太大的波折,应该八九不离十。去找吧。”
对于蓝若水的技能,左丘黎已经见怪不怪,当即对外喊道:“来人,传路六过来。”
很快,路六就顶着一副鸟窝头出现。
对于这种过年的日子,他并没有其他人那么兴奋,加上今夜也原本没有他的任务,所以早早就睡下。
这会听到总督传唤,来不及梳头便赶紧跑了过来。
“路六,这幅画上之人,你就算是给本王翻遍这天下,也一定要找出来,生要见人,死要见尸。明白吗?”
路六还有些发昏的头顿时一个激灵,立即双手将画拿过,仔细的朝其上看了一眼,又问道:“总督,此人姓甚名谁,可有何特征?”
知道他是尽量获取信息,以更为方便的查找。
左丘黎直接回道:“此人乃白将军书房的小厮,当时名为业岭,据言写的一手好字,颇得外公喜爱,甚至还为其刻了所属印章,你不妨潜入白将军府,说不定可以找到当年由他所写的字。”
路六顿时一怔,事实上,他们几个侍卫皆出自白将军府下人的子嗣。
那次事件,不仅白将军一家,就连下人们都未幸免。
而其中还是幼子的他们,便被师傅带了出来,一是因他们失去父亲而无法生活下去,二是也要教导他们,为当年那场血案而翻案。
所以,这件事在他们心中,早已不仅仅是左丘黎一个人的事。
因此,一听到此话,路六还是忍不住问道:“总督,此人可与当年之事有关?”
左丘黎眯了眯眼:“此人,很可能是最接近当年那虚假证据之人。”
路六身子一震,当即大声道:“总督放心,属下一定竭尽所能!”
“下去吧。”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