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儿子拆台,而是顾琤确实不是读书的料子,即便努力用功,今年机会也几近没有。

不过,只要这个儿子不给自己添麻烦,在外面斗鸡走马,他就谢天谢地了。

顾琤点头连忙应是,拿着书,带了两个小厮飞快走了。

顾明远自然也是满意了摸了摸胡须,等坐回太师椅,细想起来,总觉得哪里不对。

这个儿子刻苦用功,但从未主动过来询问课业啊!

“那他过来作什么?”顾明远刚要奇怪顾琤的目的,转头就发现自己摆得好好的印章歪了。

而那红色的回帖——也不见了!

“这个蠢货!”顾明远气得把笔山往地上一砸,立马高声喝道:“来人,把大公子给我追回来!”

只是顾琤早有预谋,一早就挑了顾府跑的最快的马车在门口等着,又早让扫雪认了回帖嬷嬷之一做干娘。

这刚认的亲戚还热乎着,自然是马不停蹄的就帮着顾大公子的贴身小厮办事去了。

顾明远没追回顾琤的直接结果,便是第二日,顾宝笙就收了去桃花宴的帖子。

往年桃花宴的日子是三月三,今年因为南齐的种种事务繁多,已经推迟七日了。

只是仍旧人间芳菲始开,林华春红未谢,正是春光灿烂,万紫千红的好时候。

顾明远来风辞小筑时,脸色很不好,只是与顾宝笙隐约提了一提,让她切莫出风头,万事要小心。

尤其,对徐淑妃要恭敬疏远一些。

大意是说两个女子都是身娇体弱之人,若是碰在一起,过了病气倒是不好。

这是顾明远头一次这样谨慎的提醒她小心。

但也是顾宝笙头一次感觉到桃花宴的不简单。

或许更准确说来,是徐淑妃的不简单。

后宫之中不争不抢,又胸无城府的女子,就会如鲜花凋零,化作春泥,失去性命不说,还会一辈子长眠地下。

就像……宁容妃那样。

可是徐淑妃呢,她有儿子,而且更准确来说,她还生过两个儿子。

南齐后宫之中,可从未有哪位嫔妃为景仁帝诞下过两位皇子的。

其中可见徐淑妃当年是有多么的盛宠无限了。

盛宠之时地位稳固是应该的,可她深居简出多年,一味和儿子吃斋念佛,连儿媳都跟着进了佛堂服侍她。

但南齐如今的四妃里,只有她还牢牢坐着四妃的位置。

而且在前朝后宫之中的口碑都十分良好。

一个人说她好,不足为奇,所有人都说她好,这样的人,不是真的好到极致,善良无比,便是她太会伪装。

伪装到让人挑不出一丝一毫的错误。

这样的人才最可怕。

尤其是在另一人与徐淑妃起冲突的时候。

恐怕另一人无论即便是做的对事,也会被千夫所指,说成十恶不赦的错事吧。

若是名声才刚刚好转的她碰上风评优异的徐淑妃。

不用想,也知道,不必景仁帝下旨处罚她,旁人的唾沫都会把她淹死吧?

不过,“父亲大人放心便是。”顾宝笙微微一笑,“宝笙相信娘娘是友善之人,必定不会对宝笙如何。宝笙届时一定会对淑妃娘娘……恭敬有加的”

当然,这是徐淑妃不给她找事,两人相安无事的情况,如果徐淑妃对她不友善,那也就不要怪她不客气了。

整个风辞小筑因为顾明远的话,知道了这桃花宴不是什么好事,都显得十分怏怏不乐。

倒是顾琤兴高采烈的让人推了轮椅过来,说要拿东西给顾宝笙。

“这是什么?”顾宝笙摸着香囊,细细打量起来。

嗯,很精致的手艺,瞧着,倒像是那个人的。

顾琤高兴的开口,“我就说你一定喜欢这花样的香囊吧。

我都听人说了,这桃花宴上,得到宫里娘娘们的青睐是最重要不过的了。

你不喜欢艳丽的衣裳首饰,长得好看出挑,那些娘娘远远地一眼望过去都是衣裳,怎么看得清你的模样好?

有了这味道让人记忆深刻的香囊啊,就是那些娘娘想不注意你,不留心你都难的!”

呵,顾宝笙低头几不可闻的冷笑了一下。

这样让人记忆深刻又引人注目的香囊,可不是什么好事啊。

若是徐淑妃从她身旁走过,这味道……

带给她的,便不是桃花宴的青睐有加,而是不得好死了吧。

“我很喜欢这个香囊。”顾宝笙笑着让半夏收起来,又问道:“你是哪里来的这个香囊?改日我也想去学学上面的针线。”

“针线就不必了。”顾琤尴尬一笑,眼神躲闪道:“这做香囊的妇人也不是什么名师,犯不着你亲自过去学。

而且你身子弱,也不宜操劳这些。

你若是喜欢,嫌一个少了,我改日再多给你带些回来吧。

不过明天这个,你是一定要带上的啊!”

“也好。”

多带些回来,多还一些她顾家、崔家的命。

*

长春宫

徐淑妃刚刚喝了一碗熬得苦苦粘稠的汤药。

宫女明花递过来一颗蜜饯,徐淑妃微弱的咳嗽了两声,这才放在口中细细品尝了。

“这是殿下新让人糖渍的桂花樱桃,娘娘可喜欢?”

“咳咳……”徐淑妃苍白的脸上挂了一抹无可奈何的笑意,“这个皇儿啊……

如此劳累马力的事情,本宫都与他说过多少回了,他就是不听……”

她是徐白的姑姑,与徐白生的十分相像,只是更为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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