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您若是早些撒上宝笙给您的雄黄粉,何至于此?”
秦池心虚不已。
方才他还头头是道的说起顾宝笙不懂诗书,不懂蛇的习性,还大言不惭的说此处一定不会有毒蛇。
可话说出去不过一盏茶的时间,顾宝笙便宰了个蛇头下来,以至于秦池被吓得有一瞬的吃啥,都忘了怀疑顾宝笙娇滴滴的一个小姑娘怎么会如此凶狠?
这让秦池只觉得脸上仿佛被人重重扇了一巴掌,脸是火辣辣的疼。
顾宝笙却没功夫与他在此细说,当即便淡道:“殿下,树上的蛇恐怕不止这一条。
您要么撒上鬼医特制的雄黄粉,要么便从树上下来,到这火堆旁坐着。
宝笙虽然会用匕首作飞镖,斩杀几条,可也不是次次都能这样准确的。”
秦池咽了咽唾沫。
然而,上树不容易,下树,他也不容易啊!
一见那草地上还有那没有头,还在蠕动的蛇身,秦池浑身都在起鸡皮疙瘩,腿都软了。
他飞快看了周遭的树干,四周安静的只听得到风的声音和底下蛇在草地上蠕动的声音。
秦池觉得,这蛇,该是只有这一条了。
因而,他咽了眼唾沫道:“孤……孤撒雄黄粉便是了!不……不需要下来!”
天知道,他从小天不怕地不怕,恶狗来了也能打,可是最怕的,却是这蛇啊!
不管有毒无毒的,他都怕!吓得腿软得走不了路的怕!
然而,这个秘密只有他自己和萧德妃知道,旁人根本不知。
因此,秦池还是想把这个秘密瞒住的。
顾宝笙见秦池坚持要躺在树杈那儿,也没有勉强他。
毕竟,鬼医的雄黄粉效果甚佳,只需在周遭撒上一层,任何毒蛇毒虫一闻气味,便会逃之夭夭了。
见秦池始终僵持不动,顾宝笙不由出声提醒,“殿下,云州蛇虫鼠蚁众多,还请殿下快些撒上雄黄粉,以免毒蛇再来啊。”
“催……催……催,你……你催什么催!”秦池白着脸瞪了顾宝笙一眼。
从袖中慢慢的拿出顾宝笙之前给的雄黄粉。
可是手一捏住冰冷的瓷瓶,就会想起小时候他触碰过的那冰冷的蛇身,想到那蛇……
“嚓”的一声,瓷瓶被秦池控制不住发抖的手一扔,准确无误的掉进了火堆里。
顾宝笙长叹一口气道:“殿下,雄黄粉如今掉进火堆,是不能取出来了。
还请您从树上下来吧。”
秦池这会儿都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总不能告诉顾宝笙他从小出了那事儿便怕蛇吧,现在还被吓得腿软走不了路吧?
堂堂的太子竟然怕蛇,说出去只会笑掉大牙啊!
因而,他坚持道:“孤觉得,这树上已经没有毒蛇了,孤……孤就在这树上待着。
你在下面烤好了鱼,再递给孤就是!”
顾宝笙微微蹙眉。
云州的毒物一向很多,若是秦池继续在上面,她在底下烤鱼,难免有照看不了,让他被毒死的时候。
因而,顾宝笙也不让步,“殿下,若是您觉得不方便从树上爬下来,便跳下来吧。
这草地柔软,并不会伤到你什么的。”
“孤不跳!”秦池咬了咬牙,咆哮道:“孤都说了,孤就要在树上待着,你听不懂人话是不是?!”
秦池刚一吼完,突然,这树像是活了一般,嘶嘶嘶的在回应着秦池的吼叫。
顾宝笙暗道不好,恐怕这里龟壳花那蛇不止被她杀的那一条。
可是,那一瓶子雄黄粉都被秦池扔到火堆里了。
顾宝笙在脑子中思索一瞬,便拿出了今日楚洵送她的簪子。
然而,就在她拿出簪子的一瞬,树干上突然涌现出数十条龟壳花嘶嘶嘶吐着蛇信子,贪婪而缓慢的向秦池蠕动而去。
不像是原本就在这树上的,倒像是从四面八方特地奔向秦池的。
顾宝笙眉眼冷凝一瞬,暗道恐怕这是有人在孟云遥和秦池身上动了手脚了。
但此时,来不及细想,那龟壳花便条条兴奋的张着蛇口朝秦池涌过去,树干如同深褐色的波浪起伏,直要将秦池吞没其中。
顾宝笙眼疾手快按住绿萼梅玉簪的花蕊,“嚓”的一声,银针刺中一条,“嚓”的一声,又是一条。
分明是细如牛毛的银针,却是如同大刀切白菜一般干脆利落,擦嚓嚓几下,那树上的龟壳花便从树上蠕动到了地上,奄奄一息了。
玉簪中的银针细小而多,不多时,那树上的毒蛇便被悉数解决。
然而,躺在树杈上的秦池却是被吓傻了一般,眼睛瞪大,嘴唇微张,一动不动的躺在原地。
顾宝笙皱眉唤他:“殿下,毒蛇已经被解决完了,还请你尽快下来吧。”
她必须尽快在秦池身上涂一些香粉掩盖住那些吸引蛇的气味才行。
呆愣如木偶的秦池猛然听到顾宝笙叫他,僵硬的侧身回头,只觉脖子一扭,“砰”的一声,整个人不受控制的砸在了一堆软软的蛇肉上。
好巧不巧,正好手指戳进了一条龟壳花的嘴里。
蛇死不会立刻僵硬不动,因而那龟壳花一咬。
“啊!”的一声,秦池便痛苦的尖叫起来。
顾宝笙眼疾手快,袖中取出一枚解毒丹,“啪”的一下打进秦池的嘴里。
“咳咳咳……咳咳咳!”秦池呛得满面通红,却仍旧不知将咬住他手指的毒蛇甩开。
顾宝笙皱了皱眉,伸手便从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