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才把事情掩盖下去,若是再闹起来,恐怕这名声一辈子都洗不清了!
一旁裙摆脏污的齐氏眼见要大功告成,哪里肯让沈书娆进去,一把死死地抱住沈书娆的身子便悲痛大哭道:“书娆!我的孙子哟!我的孙子哟!
求求你们哪位心肠好的乡亲父老,帮我将浦大夫叫回来,救救我的儿媳妇儿吧!求求你们了!”
“周夫人,你快起来!”沈夫人给红玉、碧珠使了个眼色,想让两人把齐氏拖走。
可不等两人将齐氏扶起,早有人气喘吁吁的的把先前诊脉的浦大夫背了过来。
“让开!让开!救命的浦大夫来了,快让开啊!”
人群呼呼啦啦的散开,浦大夫原本就没走多远,正巧又在前面一条街的茶叶铺子买茶叶,因而来的十分迅速。
但当他走进一看,还是不由吓了一跳:“流产了?”
他方才明明诊脉诊出的是完璧之身啊!
“浦大夫,您先前说沈姑娘是完璧之身,这会儿又说她流产……”众人疑惑了,“那沈姑娘到底是怎么着个情况啊?”
浦大夫皱了皱眉,女子也是十分凶险的事情,这回他诊脉倒是没那么多讲究,连脉枕都不必用,直接伸出三指往沈书娆手腕儿上一探,眉头便紧紧皱了起来。
一旁来不及阻拦的沈夫人焦急万分,没了屏风、帘子,这回诊脉……
“怎么样?”齐氏眼神亮晶晶道:“我家儿媳妇儿的孙子可还保得住保不住?”
浦大夫收回手,摇头叹气道:“先前是老夫误诊了脉象,还怪罪周夫人你,是老夫的不是。
沈姑娘胎气一向不稳,雨天路滑又摔倒在地,这一胎……已是保不住了,周夫人,请节哀吧。”
“哎呀!”齐氏捧着脸大哭道:“都怪我啊,瞧见这石头怕书娆出事就过来扶她了,都是我的错啊!
书娆!”
齐氏抱着沈书娆泪水连连的承诺道:“这事儿是娘对不住你。你心里对阿沔有气,不愿意认我们也是应该的。
可是这回小产,终究是娘的过错,娘怎么忍心让你继续留在安平伯府,日后受人指摘呢?
今儿……你就跟娘回去吧。伺候你小产坐月子的事儿,就娘来吧,啊,娘会好好儿照顾你的!”
说完,齐氏还一面给沈书娆擦着额上的冷汗,一面不住问浦大夫问题。
譬如,小产之后要怎么养身子啦,或是小产之后,什么时候才能恢复如初,再有身孕等等。
脸色焦急,问话关切,若是沈夫人不知齐氏心思,都要险些被她给骗去了。
浦大夫为先前诊错脉的事,很是有些愧疚。
虽然不知道方才发生了什么事情,导致他诊脉出错,但现在沈书娆出了这事儿,他仍旧是有责任的。
春草堂不差药材,也不差银子,因而,浦大夫很大方的开口了:“书娆姑娘小产后恢复身子的药方药材,老夫会着小童儿送上门的,春草堂分文不取。”
齐氏一听,心里乐开了花,面上抹着眼泪道:“那……那真是太谢谢浦大夫了。”
浦大夫点点头,立马就开了个方子。
沈书娆有孕的事情一传出来,众人便想到了方才人群中提醒的那道轻轻的声音。
再看沈书娆的目光,比方才又冷了几分。
“敢情是在咱们跟前儿演幻术呢!哼,这是把咱们都当成傻子呢!”
“沈姑娘年纪轻轻这么会唬人,也不知道铺子里卖的那些胭脂水粉是不是也是以假乱真,以次充好呢!”
“这还用得着说吗?心这么坏的人,还能给你用好东西不成?走走走,以后我们都别买沈家铺子的东西了!”
……
齐氏听着众人不买沈家的东西,有些不大高兴,她还指望着用沈家的银子来养他们呢。
怎么能……
瞥到沈夫人要被气晕过去了,齐氏忙大哭起来,“亲家,亲家,你怎么了?你是不同意我把书娆带回去照顾吗?
书娆小产这事儿是我不对,你就让我为书娆赎罪,让我把书娆带回去吧!算我求你了!
书娆这样儿,楚世子也是看不上她,不会娶她的呀!
再者……”
齐氏忙从怀里拿出一块定亲的玉佩和泛黄的定亲文书来,含泪道:“书娆和阿沔的亲事,从未退掉,一直作数啊。只要书娆到我们家来的,等她一好,我们便办婚事,绝不会让书娆被人家骂的。”
“你……”沈夫人气得胸口一痛,简直不知说什么话才好。
她是大家闺秀出身,从未像齐氏一般,当着众人的面儿求人,也未被人这样求过,见众人不住的在晕过去的沈书娆身上指指点点,而浦大夫也颇为古怪的看着她。
沈夫人的心一下子就慌了。
萧元帝和楚洵都是耳目众多的人,齐氏偏生还刻意在这些人面前说书娆惦记楚洵的事儿,而女子流产也一向都是呆在婆家养身子的。
若是她不同意……
眼下已经有不少人开始骂沈书娆为逃婚事不要脸的事情了,到时候传入宫中……她的丈夫安平伯会被人弹劾,整个安平伯府都会遭殃啊。
再瞥到齐氏手里的那张定亲文书,沈夫人哽咽道:“好,我暂且便将书娆送到你府上,可你若是再伤了书娆,我就是不嫁这个女儿,也要把人接回来的。”
“亲家放心。”齐氏擦了擦眼笑道:“书娆这孩子一向听话,我疼她、盼着她给阿沔生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