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道之上,原本同乘一匹马的江七两人此刻已经各骑一匹,宁冷萱的艳紫色束身裙也变成了颜色偏素的武服。“踢踏”作响的马蹄声也代表了两人此刻焦急的心情,但两人还在不停地催赶着胯下的马匹,只恨它们不能再快一点。
此时的两人已经三天两夜没有合眼了,而且三天两夜的时间里一直都处在这种高强度的赶路状态下,换马不换人。
而两人之所以会突然间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转变,都是因为三天前在客栈中听到了两名江湖人士的对话。
去掉其中啰嗦和吹牛的部分,精简出来的意思就是,张三丰和他两个徒弟张松溪、莫声谷,归天了……
正在吃饭的江七几乎是瞬间暴起,狠狠地“招待”了两人一顿之后,确定了这个消息所言非虚,两人即刻启程,没有半分耽搁。
两人的疯狂赶路的确是有效的,原本还剩七八天的路程硬生生被缩短了一半,万般心切之下,武当山门已经映入眼帘。
“什么人!立刻下马!”守门的道童和之前的彬彬有礼判若两人,不仅数量翻了好几倍,而且各个带着兵器。
勒停马匹,江七两人翻身下马,同时江七微微抬起双手示意自己没有恶意:“我是姜易,你们可以派一个人上山,和余二哥说一声就说是我回来了。”
就在此时,带头的道童突然露出了一抹惊讶之色,盯着江七足足看了三五秒钟,最后连忙拱手行礼:“姜大侠!真的是您回来了!不用去叫俞师叔了,我这就带您上山!”
道童说着竟有一丝哭腔,就像受了什么莫大的委屈终于找到可以倾诉的人一样,很显然他认识江七,可惜江七并不认识他,不过现在江七也没心情去细问他到底是谁,应了一声之后,连忙跟在道童身后上山了。
上山的路上,江七越走心越惊,基本上每走上一段就会有血迹的印记,而这明显还是清理过的。除此之外,刀削斧砍的痕迹也不在少数,无一不在讲述着一场恶战。
正心痛间,三人已经来到了紫霄宫正门,一股哀伤的氛围让这座满是浩然正气的建筑里充满了压抑,白色的绸布成了唯一的点缀,至此,江七彻底相信了那两人的话。
“四位师叔,姜大侠回来了。”道童一声通报把江七从悲伤之中唤醒,也将一直在殿中守丧的宋远桥等人喊了出来。
最先冲出来的正是俞莲舟,原本五年的时间就已经在他的脸上留下了不少的痕迹,再加上突然遭此变故,原本英气勃发的脸庞此刻已经变得沧桑无比。
“姜老弟!”一声分不清是喜是悲的惊呼杂糅了此刻俞莲舟所有的心情。
“余二哥不要多说了,带我进去看看张真人吧。”江七的脸色同样没有好到哪里去,连续的赶路几乎榨干了他的精力。
含着泪水点了点头,俞莲舟转身带着江七进了紫霄宫,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可现在的俞莲舟只要听到和张三丰有关的话题,就会忍不住垂泪不已。
原本已经有些心理准备的江七踏进紫霄宫之后直接愣在了原地,并不是有什么意外出现,而是他做的心理准备远远不足以应对眼前的事实对他造成的冲击。
虽然仅仅见过两面,可是张三丰对于江七来说,起到的作用完全不亚于诸葛亮,尽管张三丰一直都没有真正地把江七看做武当的人,可是江七已经不知不觉中在心底把他当做自己的长辈。
因为这就是江七的处世原则,滴水之恩,涌泉相报。
伴随着一声闷响,江七直直地跪倒在地,对着张三丰的灵柩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上一次,是有目的性的逼宫,这一次却是诚心诚意的尊敬。
宁冷萱也跟在后面跪了下来,出嫁随夫,江七的长辈就是她的长辈,这一跪除了对张三丰的尊敬以外,还有她对江七的托付。
“我们四个赶回来的时候,师傅他们三个已经死于奸人手下,我们只杀了一些在山上肆虐的喽啰,连幕后黑手的面都没见到。”俞莲舟紧握双拳,身体微微颤抖。
“有活口么?”江七说着站起身来,宁冷萱紧随其后。
“没有,所有生擒的人都直接自尽了。”俞莲舟神色一痛,因为这断了最后的线索。
“相貌特征和武功路数呢?”江七微微皱眉,换了个问题。
“所有人都是毁声烧面,武功路数上完全看不出任何端倪,都是没见过的武功。”这次说话的是宋远桥,虽然语气同样很失落,但是却多了一丝莫名的期待。
俞莲舟将少林寺的事情讲给所有人之后,江七已经成了他们眼中奇迹一样的存在,宋远桥便是其中反应最大的一个。
然而即使是江七对这种情况也无能为力,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对方明显是有备而来,上次的武当山碰壁已经让他们学聪明了,想到这里,江七的眉头已经扭到了一起,宋远桥等人见状不由得失落起来。
“放心,一定会有破绽露出来的,相信我,无论是死的活的,我一定会把出手的人带到武当山来!”
江七突然变得坚定的眼光让宋远桥等人微微一愣,紧随其后这份惊讶就变成了一份期望,即使是大海捞针,多上江七两个人概率也会大一点,更何况江七还不是一般的人。
“有姜小弟这句话我就放心了,等到为师傅守丧结束,我们几个也会下山调查这件事,要不姜小弟先在山上等些时日,到时候我们一起下山?”说话的依旧是宋远桥,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