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好”看到这一幕,隔壁房间的魏北骏忍不住抚手击掌称赞到。
这个女孩,总是给他惊喜。
她究竟还有什么厉害的本领他不知道的
林曼樾看秦雨一眼,看到他双手抱胸,脸上还是没有多少变化,但眼神凝在屏幕里安然的身上。
那眼神不是那晚在拍买会大厅外看到的透着惘然的渴望,而是一种柔情和热切。
她心里起了一丝困惑
房间里,安然继续对两个记者晓之以理,动之以情。
“造成现在村民不想重建,不想离开这儿的局面我想有两个原因。”
“原因之一是村民担心拿不到补助。”
安然的声音开始缓和下来,不再象刚才那样凌利和咄咄逼人。
“灾后重建的补助政策是损毁的砖瓦房每平方米补元,土木房子补助元,院子空地补元。建盖的三层楼万元,政府各项补助合计万,银行可贷款万“
这些数据安然张口就来。
两个记者又再对望一眼,他们是一线记者,自然对国家灾后房屋补助政策了解得非常清楚,但他们想不到安然这个女孩也对这些数据这么清楚。
看来,这个女孩可是做了充分准备。
安然继续说“当初建这些房子时,统建房成本高,自建房拿不到补助“
“刑台村去年农民人均纯收入只有元。还贷,成了压在村民心头的巨石!“
“另外一个原因,只怕是有人从中鼓动,安置房重建,看着没有什么油水,但如果是层层转包偷工减料的话,也不是没利可图,也许有人想通过闹事,将我们踢出局,让他们取而代之。”
“两位大哥,你们有没有想过,你们是被人利用,你们只是某些人手中的工具,你们的正义感和社会责任感终只是为某些人谋得私利“
“你们所做的终可能导致村民走向绝境”
这几句话如一记重槌敲打着他们的胸膛。
陈亮泽的脸色变得难看可怕起来。
“我们凭什么相信你们”他一字一顿地说到。
安然早有准备,她将一份份的方案设计图建材质检报告书一一摆放到两位记者面前。
从林教授的公益项目说到他们的设计意图,从慈善拍买说到林教授一直致力于乡村公益项目所取得的成绩。
安然后说“重建之后的房子如果出现任何质量问题,欢迎你们举报”
安然再次向他们致歉“因为事情紧急,所以对两位多有得罪。”
她又恢复那个有礼的邻家女孩形象。
陈亮泽和何坤都是十分明理的人,一旦相信他们,两人很就转变了观念。
“说吧,需要我们做什么”陈亮泽说。
“继续您们的采访”安然说道。
两人面面相觑,他们花了那么大的力气将人绑到这儿来,还是要让他们继续采访
“是的,我们需要你们的配合我们需要找出背后鼓动村民的人,也要村民重建立信心,村民可能不相信什么民间组织,公益基金会和房产商,但他们相信政府”
安然转头对进来的秦雨和魏北骏说道“不知两位老总,串一下省里来的的领导。”
魏北骏一听,来了兴趣“我读大学时是大学戏剧组的,还参加过群演”
“好”安然又看着秦雨,问到“秦总,你愿意吗”
秦雨面无表情,不怒而威,很有领导范儿,只需本色演出即可。
秦雨静默片刻,答到“可以。”
“好,我们一起来研究剧本。”安然抚掌大笑道。
刑台村的确非常美,正是深秋,是刑台村一年之中美的时候,远处连绵的巨大山脉层林叠染,各色叶子披挂在山头,无比厚重和瑰丽。
天高云淡,天幕下是一幢幢整齐划一的统建房,炊烟袅袅。
平静美好。
一切都整齐有序,看不到其中的暗涌和燥动。
秦雨一行人在两名记者的引领下走向刑台村。
唯一进入村子的村道上有数名精壮男人把守,这让安然想起抗战片中村民严防奸细进村的场面。
因为有两名记者引领,守护在村道的数名精壮男人爽放行。
他们走进村委会。
接待他们的是副村长刑尚荣,一个看上去有油滑的中年男子,记者就是他请来的。
他跟正村长兼村高官刑世杰素有不和。
因为安置房出了问题,刑世杰躲了起来,所以由他出面接待访客。
陈亮泽低声跟他耳语一番,刑尚荣作激动状,上前想跟秦雨握手,但秦雨拒绝了。
他眼神高深莫测地打量刑尚荣一眼,声音低沉“带我看看安置房的情况。”
如此派头和范儿震住了刑尚荣,对这个“省来的领导”不敢怠慢,连忙上前带路。
一行人走访了二十多户人家。
一连几天,“省里领导”在记者的陪同下,在刑台村“调研“,去的尽是那些问题严重的安置房。
这让村民很感动。
村民感觉这次领导查访跟以前不同。
当年村民搬进居后,来刑台村参观的人很多。领导们去的都是有数的几家,一般村民“连边都沾不上”。
几年前,村民们就开始陆续反应刑台村村统建安置房的各种问题,当时有省领导来,但村里经常反映问题的村民头天就被打招呼,第二天一早又被“请”到派出所,直至领导们离开。
而村民刑正培去年月份就去过两次乡里,一次到北城信访局,但时至今日,没有人给村民们一个正式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