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人的阵地就在山梁的另一面,紧贴着山梁,随时都可以登上來以居高临下的态度看着下面的一切。
刘文辉几人悄悄的摸上山梁,静静的趴在草丛里,嘈杂的鸭子叫是那样的熟悉,敌人正在做饭,淡淡的香味在空气中弥漫,刘文辉不自觉的咽了一口口水,大致观察了一下,这才从背包里拿出望远镜。
敌人真的不少,漫山遍野随处可见,说來也奇怪,明明闻见做饭的味道,却看不见半点火星,就连山洞中也沒有烟雾冒出來,也不知道敌人用的是什么样的方法,不冒烟也能加热,还能把饭做熟,刘文辉心里一动,对于某种事情的好细心往往是最危险的。
“走,下去看看,”这几个字说的轻描淡写,然而大牛和梅松也沒有丝毫的反驳,三个人就这样从藏身的地方摸了下來。
他们不是武松,更不懂越语,所以他们不能明目张胆,虽然下了山坡却只能在敌军阵地的外围转悠,这个阵地修建的沒有一点特色,壕沟连接着大大小小的山洞,壕沟的外面是地雷和竹签,自然要给自己留下冲锋的道路,刘文辉他们专门挑选那些相对光滑的地方,应该是敌人时常走动留下的痕迹。
敌人的警惕性并不高,只有几个稀稀拉拉的哨兵,其他人全都不见踪影,应该是躲在山洞或者壕沟里休息,梅松回头看了一眼,他是想问还要不要继续深入,不等他问出话來,刘文辉便已经点点头,梅松沒有犹豫,继续往里走,越靠近敌军阵地,气氛越紧张,他们只有三个人,对面可是上百人。
沿着壕沟的边沿,來到一处洞穴口,一名放哨的敌人目光呆滞的背着枪來回在洞口溜达,或许是觉得无趣,又或者是问到了山洞里的饭香味,时不时会回头看看里面,刘文辉左右看看,确定这个山洞相对独立之后,对着梅松微微点头,梅松立刻便扑了上去。
山洞里,干燥舒服,只是气味不怎么好,人的体味,臭味,酸味,还有饭菜的香味混合在一起,完全沒有在外面时的气味闻起來好,山洞里的声音很嘈杂,里面的人说着鸭子话经过山洞的扩音,变得有些嗡嗡声,这山洞只有一条路,也不是很深,转过一个弯便能看见里面的动静。
偷眼看了看,里面一共**个人,都蹲在墙角吃着什么东西,一边吃还一边嘻嘻哈哈的说笑,香味正是从敌人手里的东西传來的,的确很香,应该是肉,圆滚滚厚墩墩,看上去都是那么的诱人。
梅松只看了一眼便不看了,他看着刘文辉,眼光里充满坚定和冷酷,这是梅松要杀人的先兆,刘文辉连忙摇摇头,这个时候不适宜动用太过强硬的手段,杀一个敌人也许不会在意,要是杀七八个,谁都会注意道出了问題,非常时期就得人,能忍才能很好的生存。
匆匆离开山洞,一溜烟爬上山梁,鼻孔里始终忘不了那淡淡的香味,见梅松的眼神还是不对,刘文辉问道:“怎么了,他们吃的是什么,”
梅松沒有说话,大牛却笑了:“是他家小宝,”
“什么,小宝,不可能吧,”刘文辉一愣,小宝好长时间都沒有出现,难道真如大牛说的被猴子给吃了,原來敌人吃的是蛇肉,在老家的时候,只听说过有人吃蛇肉,却从來沒有见过,今天算是开眼了,不但是蛇肉,还是一条很大很粗的蛇。
梅松瞪了大牛一眼:“不是小宝,”
刘文辉稍稍放心:“那你怎么不高兴,”
“蛇在我们寨子是图腾,是神的象征,”梅松顿了顿:“小宝就是我的守护神,他们都是有灵性的,这帮畜生竟然也敢吃,”
刘文辉忽然想到,可不是吗,我们的图腾说白了就是蛇,女娲、伏羲都是人面蛇身,所谓的龙也是以蛇作为基础的,不说阿榜的寨子,整个中华民族都是以蛇作为图腾的,蛇就是神,是我们的神。
刘文辉拍拍梅松的后背:“别介意,既然蛇有灵性,他们肯定会遭报应的,走吧,回去再说,”
天黑之前,准确的说是在起雾之前,外出的三个小队全都回來了,也都带回了比较具体的消息,从人数上判断,西面的敌人是最少的,大约只有一个排三四十人,但是那里山路崎岖,期间还有几处断崖,如果被发现,趴在断崖上的他们就会成为活靶子。
东面的人数最多,应该有两个连,而且武器装备都很好,有高射机枪、重机枪,还有几门迫击炮,强攻不可能,偷过也十分危险,只要一步走错,被敌人抓住依靠他们现在的火力,完全不是敌人的对手。
南面的情况可能好一点,人数不多不少,只有一个连,一百多人,武器装备和人员素质都不怎么样,更主要的一点,这一面的敌人防守相对松懈,他们的面前就是流云沟,那里面有敌人一个连的守军,而且地形复杂,要向从那里面出來都不容易,更不要说和一个连战斗,就算有人能出來,恐怕也离死不远了。
三个人最后选定的是南面,这么做有一个问題,他们就得突破两道封锁,往南走就会进入敌军腹地,在转向有得再一次绕过敌军的阵地,其他人都好说,几个伤员能不能坚持,而且,他们的弹药也不足,如果在敌军背后发生冲突后果将会很严重。
虽然选定了方向,刘文辉却迟迟沒有下出发的命令,天已经彻底黑了下來,远处山峰上星星点点的火光就告诉了他们敌人的位置,抬头看向南面,黑色的夜空下,群山的影子清晰可见,刘文辉在思考,这个险必须冒,后果是什么,代价有多大,他必须得想到,想來想去最坏的结果便是全军覆沒,这是他不愿意看见的。
那天晚上,所有人都等着出发,刘文辉却沒有下令,罗成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