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昨夜的情况,刘文辉有些汗颜。
自己大小就不会哭,即便是老爹将自己全身打的皮开肉绽,自己也沒有哭一嗓子,昨天夜里竟然哭了,听说哭的像个孩子,而且是在那么多人的面前,这样的糗事不能再有,哭对于军人來说不是好事,那是心变软的标志,那样的话自己就不适合在做军人了。
离开三营营部的时候,是后半夜,回头看看营部的灯光忽明忽暗,这里是自己曾经战斗和生活过的地方,不知道这次自己还会不会再回來,还能不能见到这里面的兄弟,刘文辉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转过脑袋。
很快,他们便到了前沿阵地,西面的枪声已经响起,这是三营为了掩护他们故意将敌人的注意力吸引过去,给他们留出足够大的空间,让他们能顺利的穿插过去。
黄柳江是老山深处一个不起眼的小河沟,原本那里是我国与敌国的分界线,因为敌人已经越过过境,占领了我国的疆土,现在的黄柳江成了敌人的一处水源地,为了保护好这一片水源地,敌人投入了相当的兵力,根据情报显示,敌军的后勤基地似乎就在黄柳江沿岸,而他们此次的目标就是黄柳江边敌军指挥所里的总指挥。
三营的枪声很密集,可见西面的战斗打的很激烈,为了尽量多的将敌人吸引过去,三营打出了前所未有的阵势,甚至还发动了两次冲锋,敌人自然不会如此轻易的上当,他们知道,两边的阵地大概情况如何,也了解双方的兵力配置,再激烈的战斗也不会有什么作用。
敌人虽然都在关切西面的战斗,增派了一些兵力,但是对于各处的防守还是一如既往的严密,隔着密密的丛林,能清楚的看到敌军阵地上來回走动的身影。
梅松回來了,他摇摇头,情况很不乐观,如果硬闯肯定不行,天黑帮了他们的忙,或许能闯过去,事情到了这份上,三营能做的已经做了,如果连这点难关都克服不了,他们就算不上什么特种战士,他们就是一柄利剑,于万军之中取上将首级也不是什么难事,穿越封锁线这种小事应该不难。
刘文辉一挥手,众人沒有多余的废话,跟在梅松身后钻进了丛林。
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飘过來的乌云将整个大地全都笼罩,瓢泼大雨顷刻而至,丛林里下雨是很正常的事情,但是今天的雨格外的打,雨点落在身上竟然有点疼,刘文辉几人沒有停下來,踩着泥泞在丛林里钻來钻去,雨水汇聚成小溪,从他们的脚下流过不知道流去了什么地方。
因为下雨的缘故,西面的枪声似乎也稀疏了,那些原本在阵地外晃悠的敌军也不见了踪迹,刘文辉心里一阵窃喜,抬头看看天,宽大的叶子遮挡住了天空的景象,只能听见啪啪的雨点声,寒风四起,雨水从左右两边拍打在他们的身上,让他们彻彻底底的洗一个澡。
有人说,丛林里的雨是从四面八方下的,已经完全脱离了从顶上落下的基本情况,刘文辉现在是感觉到了,头顶上的雨水自然不必说,全身四周,因为刮风的关系,雨点已经从四周扑过來,将他的整个身体包围,最让人恼火的是,大颗大颗的雨点吊在树叶上,飞射出來,竟然从下面一直扑到脸上,让人两个躲避的地方都沒有。
梅松选的这条路,很难走,错综复杂的藤蔓,深不见影的野草,忽上忽下的地势,深一脚浅一脚的地面,时不时,梅松还要告诫众人小心脚下,外加这让人沒有任何躲避的大雨,这一路走的有点郁闷。
现在已经到了旱季,按理來说不应该有这么大的雨,而且看着架势应该很难停下來,丛林中的天气就是这样不可捉摸,比小孩的脸变的都快。
走了差不多一半,梅松停下了脚步,刘文辉问道:“怎么了,”
“前面是雷区,敌人布雷的密度很大,现在又下雨,恐怕很难过去,”
“你都沒把握,”
梅松是个实在人,他如果说沒有把握,那就是沒有把握,就算是天王老子來也过不去,下雨的确会给雷区造成影响,原本暴露在外的地雷,经过雨水浸泡,土地松软,便会沉下去,原本埋在地下的被雨水冲刷又会冒出來,有些甚至会因为下雨改变原來的位置,总之,整个雷区原本的样貌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不能等了,得试试,”刘文辉左右看看:“这里前不前后不后的不能久留,”
“啪”一声轻响从刘文辉的身后传來,大牛的声音响起:“谁打我,是不是你,小陕北你小子是不是找抽,”
张志恒连忙道:“沒有,我沒打你,”
“啪,”又是一声响落在树叶上,紧接着不断有啪啪声传來,打在树叶上,也打在众人的身上,钢盔被砸的蹦蹦蹦的响,身上也被砸的生疼,感觉就好像谁用石头蛋子扔自己一样,一大群毫无目标的扔下來。
“冰雹,”武松伸手在地上摸了一把,几个大拇指大小的冰蛋子让手掌心凉的难受,在这片野地里再也站不住了,纷纷寻找比较粗壮的大树,希望大树厚实的叶子和枝干能够抵挡住冰雹的袭击,然后,起到的作用很小,冰雹一如既往的砸在他们身上,而且越來越大。
“轰,”当冰雹变得有拳头那么大的时候,雷区里发出了一声爆炸,谁也沒有想到地雷会被冰雹引爆,巨大的爆炸在山谷中蔓延,传的很远,敌人或许已经听见,可是他们并沒有出來看看,这样的情况他们遇见的应该不少,所以见怪不怪了,而刘文辉他们可是第一次遇见。
有第一颗地雷被引爆,就会有第二颗,第三颗,雷区里传來稀稀拉拉的爆炸,声音不大数量也不多,却给了他们一个好的预兆,每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