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离开了犀牛角,折腾了一天,眼看着天就要黑了,这一天的事情就算告一段落。
上尉看了看刘文辉,脑子里不知道怎么想的,忽然间全身放松了下来,张嘴就开始吃刘文辉手里的饼干,吃相非常难看,三两口下肚,砸吧砸吧嘴,用嗓子眼发出三个字:“还有吗?”
刘文辉乐了,又掏出一块,塞进上尉嘴里,吃完了让他喝了几口水,这才起身离开。看守附录的任务就落到了张志恒和武松的肩上。这个俘虏还算听话,竟然自己走路,这就让众人感觉轻松不少。要不然这一个大活人抗出丛林非要了他们的老命不可。
天黑下来之后,不能点火,也没有好的休息地方,就随便找个犄角旮旯,只要能挡风就算那么回事。几个人全都围在外围,将那上尉圈在最里面,每个人手里都牵着一根绳子,绳子的另一头就系在上尉的手脚上。只要上尉稍稍一动,立刻就会有人惊醒。
或许是那家伙故意为之,整个晚上都动来动去。几个人隔几分钟就会被扯醒,一看好好的。可是刚睡下不久,立刻又有了新的情况。气的大牛大骂,如果不是众人拦着,大牛非上去揍一顿不可。好不容易捱到天亮,谁也没怎么睡。折腾了一夜,有精神的没几人。
第二天早上,又开始下雨。道路便的泥泞起来,刘文辉还决定继续前进。有了上一次的教训,这一次刘文辉来的时候就防备着下雨,挑选的路基本都有两条,如果遇到什么突然情况,可以临时改变走另外一条路。下雨天路难走,丛林中就更加不好走。上尉出来的时候连外衣都没穿,这时候全身上下已经爬满了蚂蝗,一个个直愣愣竖着,整个人就好像刺猬一样。
因为昨夜他太折腾,这个时候完全没人理会。蚂蝗也咬不死,至多吸点血,到了晚上在处理不迟。那上尉倒也算个硬汉子,一声不吭,顶着满身的蚂蝗跟上所有人的步伐。
一直到中午才走了大概五公里。抬头看看天,雨水没完没了,整个丛林都被乌云笼罩,一时半会应该停不下来。出去探路的梅松回来,带来一个不好的消息。前面的路被洪水冲断了,要想过去就得绕道。这两边全都是敌军的防区,只有这一条路是从敌军防区的缝隙传过去的,如果绕道不惊动敌人不可能。
所有人陷入了两难境地。这时候轮到那个上尉高兴了。看着几个垂头丧气,上尉走到张志恒跟前,嘴巴里发出三个音节:“吃的,喝!”这是饿了的意思。
张志恒翻了一个白眼:“没有!一边呆着去。”
那上尉也不多说,就这么走了。等几人觉得要穿过敌军防区的时候,准备赶路。上尉坐在那里不动了,刘文辉还没张嘴问,那家伙呲着牙:“饿,不走!”
大牛抬脚就踹在那家伙的后背上。因为双手反绑的缘故,一个大马趴趴到了地上,满脸满身都是泥,嘴里还有一口,正在往外吐。大牛冷冷道:“现在还饿吗?”
那上尉将嘴里的泥水吐干净:“饿,不走!”
大牛还想打。刘文辉连忙拦住,这小子现在是爷,还是别招惹为好,带回去想怎么收拾就怎么收拾就是。张志恒很不情愿的掏出两块压缩饼干,连同水壶一起递给那家伙。那家伙丝毫也没生气,一边吃一边喝,似乎很舒服。吃饱喝足,这才呵呵笑着将水壶还给张志恒。
再一次上路,他们的转向西面。从地图上看,西面的又一道山梁,只有从哪里绕过去才能最快的回去。梅松继续在前面探路。越过山梁,前面就是敌军的阵地。这里也是红旗团的地方,属于另外一个营。越往这边走那上尉似乎越高兴,眼看着就要看见敌军阵地了。
“啊……!”那上尉忽然吼了一嗓子,声音很大,隔着雨声都能传出去好远。从望远镜上看,对面的那些敌人显然已经注意到了这边。
张志恒一拳砸在那家伙的脑袋上,将其砸晕。咒骂道:“妈的,就知道这家伙没安好心,狗日的竟然来这一套!”
身边带了一个定时炸弹,要想从敌人的眼皮子底下穿过去就有些不现实了。必须让这小子闭嘴,看住他们,那样才能过去。要不然被敌人发现,别说过不去,能不能走脱都不好说。
所有人都看着武松,武松立刻明白他们是什么意思。连忙从背包中掏出一根碧绿色的银针,一下此种那上尉的脖颈,轻轻捻动几下,慢慢的将银针抽出来:“行了,这下就不会叫了。”
等到那上尉醒来,果然无论他怎么张嘴就是半点声音都没有。张志恒嘿嘿一笑:“看你现在还怎么报信!老实点,走!”
这里是红旗团二营的防区,一共两个山包,互为犄角。前面一个山包助手一个半连,后面的山包也驻守一个半连。红旗团的防守都相当不错,从梅松留下的标记看,他已经干掉了八个潜伏哨。刘文辉他们所走的范围差不多都在二营的势力范围之外,没想到一帮家伙竟然在这里派了这么多的潜伏哨。不仅有潜伏哨,还有地雷,竹签这种东西。每走一步都要小心翼翼。
俘虏不能发出声音,脸色变得格外难看,一左一右张志恒、武松将他死死的看住。稍不留神就不知道会弄出多大的乱子。就在刚才,竟然要去抢张志恒的佩枪,要不是张志恒警觉,一枪托砸在那家伙的鼻梁上,说不定现在已经得逞。为了以防万一,刘文辉下令将这家伙的两个爪子绑起来,哪怕走慢点也不能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