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不是我的对手。”我摊开手,表现出自在,却没有攻击性的样子,大概会在他们的眼中变成“奚落”吧,不过,也比被看成是“攻击”要好得多。
其他人还想行动。不过,最先过来沟通的男人抬手制止了他们。这一次,这个男人的表情更生动了一些,眼神也少了几分掩饰的外壳。他又说了几句,明知道是鸡同鸭讲,但我也同样说了几句,因为。他已经打开手臂的终端,似乎在调整什么,我的直觉告诉自己,那的确是尝试完成沟通的迹象。我们就这么说着自己的话,几句之后,他的手臂终端发出电子音。最开始的音调还显得怪异,但是,随着他的进一步调整,逐渐变成我可以听懂的发音了。
他的话通过这个终端翻译过来,最终变成一种怪异却能听懂的,仿佛混杂了方言般的语言:“你是什么人?”这个时候,他盯着我的眼睛。就像是在确认我是否可以听懂。说起来,竟然可以这么快速就将初次听到的语言进行这种程度的翻译,这台终端的翻译机制还真是了不起。
“我叫高川,是从外面进来的。”我尽量用简单的话表达着当前的处境,不过,他们听懂之后,竟然有些骚乱,就像是在说“这不可能”之类的话。因为他们的交流都是在隔音的头罩中完成的。所以,只能从肢体动作方面,去判断他们此时的情感和想法。而将脸面露在外面的男人,则是不动声色地点点头,倒是么有同伴那么吃惊。或许,他因为某种原因,和同伴有不同的想法?
我想着。自己那句话的重点并非名字,而是“从外面进来”这个状况。虽然是很简单的话,但是,这个男人的同伴很好地理解了。并产生情绪上的波动,这多少可以证明,“从外面进来”是十分特殊的情况,甚至有可能是他们这些人听来不可思议的事情,而男人并没有因此动摇,除了内心强大之外,或许是因为,他的确了解过其它“从外面进来”的情况。
也就是说,这个男人见过其他“外来者”的可能性很大。从这个基础上思考,尽管不能确认“外来者”给他的印象究竟是好是坏,不过,能够从他这里掏出我想要的信息,应该还是很有可能的。而如果他知道这方面的情报,也就意味着聚集地有这方面的更多情报。
男人和我对视着,随口喊了一声:“都给我闭嘴!”于是,其他人就安静下来,这种服从性也体现出男人在队伍中的权威,说不定在他们的聚集地中,也是一个有点地位的人。能够组织力量捡素体生命的便宜,这种胆量和组织能力,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或者说,既然有了这种胆量和组织能力,那么,在团体中占据一定的位置,也是水到渠成的情况。
“我知道你是外来者,那么,你来这里有什么目的?”他平静又警惕地问到,“然后,你是怎么进来这里的?”
“有入口。”我说到,我听懂了,他的目的,其实在于最后那一句。有“入口”的地方就意味着有“出口”,对这些人来说,这个层落的“出入口”应该是格外重要的。我觉得,他们其实也有尝试过寻常,只是至今为止都没有确切的成果。这些人呆在这里的时间应该很长,长到了有人已经习惯,而有人则觉得,必须有所改变。
我的话,再次让这些人面面相觑,之后的沉默显得有些压抑。他们的心情不好,但也许并不是坏事。
男人说:“这样的话我已经不想听第二次了。我见过其他自称外来者的家伙,有一些人自以为与众不同,所以被干掉了。这里是我们的地盘,虽然不清楚你到底想要什么,也不知道你到底是如何进来这里的,但是,只要你有半点坏心思,就别想好过。”这番话的内容,先入为主的印象十分重,但到底也仅仅是警告而已。正如我所想,他接触其他外来者,而他的同伴则似乎没有,这足以证明外来者的处境。
网络球、末日真理教和拉斯维加斯侵攻别动队的人,真的来到这里,并和这些人接触过了吗?那么,又是为什么没有更进一步交际下去,而仅仅作为“聚集地的少数人才知道”的情况在这里活动?他们在这里做了什么?又对聚集地产生了怎样的影响?他们此时的状况如何?对于这个地方和中继器世界的连接是否知情?这种连接是否为他们故意而为?而此时所在废城层落,以及由这个层落扩展开的统治局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有太多的问题想问他们,如果他们真的是知情者的话,那就太好了。而眼前这伙人所代表的势力,仅仅是通向他们的渠道而已。诚然,他们尽管在这里有势力,有情报,但生存环境和格局都被局限住了,绝对不会有我想知道的答案。
“只是一场意外而已,如果说目的,那大概就是离开这里吧。”我简单直接地说道:“不过。从来时之处离开似乎并不可能。这里太大了,在找到其它的出路前,我想找一个安全的,可以休整的地方。可以带我去你们的聚集地吗?”
这群人再次商讨了一番,然后被领头的男人说服了,男人并没有追问更多的事情。只是眼神朝夜鸦夸克瞥了瞥:“我可以带你过去,不过,没有允许的话,你不能和其他人进行交流——不,反正,没有翻译机的话,想要交流也做不到吧?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