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鸟为食亡啊。”我自嘲着想着,操使着夜鸦夸克顶着风暴朝战场中心冲去。
冲击波的力量已经削弱到最初的三分之一,不过,扬起的碎片仍旧带着尖锐的呼啸声,滂湃的烟尘遮蔽了视野,时不时也会有巨大的硬物扑面而来。在这样的环境下。使用连锁判定进行大范围的观测,要比平时更加吃力。不过,夜鸦夸克的神秘性足以承担极高的负荷,在原身重伤,彻底将感光搭载在夜鸦夸克身上时,更能清晰地感受到电子恶魔的优势。以及彻底将自己的人格意识转移到这具身体上的诱惑。即便是我,也不禁在偶尔的时候,有“原身如果就此崩溃的话……”这样轻微的念头。
我还不清楚,电子恶魔到底配给了多少人,又会有多少人,会面临这种似乎会“被迫做出决定”的景况,我仍旧觉得,这样的诱惑,即便“被迫”是事实使然。事后大概也不会有几个人会后悔吧。甚至有“这样也好”的想法也说不定。
这么想着,对于电子恶魔的幕后黑手,就更加警惕起来。对方到底想要达成怎样的目的,在没有亲历结局之前,根本就无法做出肯定的判断。这样躲闪的,**的阴影,充满了最初在末日幻境中,面对那种种“巧合”般的情况时。所产生的感觉。
不确定,一切皆有可能。自己的判断是否正确,概率最大却不一定就是事实,明明觉得自己的判断是正确的,并且下定决心要这么做,可是,当真正去做了之后。碰到的种种“巧合”,却让自己不得不再一次审视自己的决定。
后悔、犹豫、想要重新来过,这样的心情比比皆是,但是,想要活着。想要前进,就必须硬下心来,承受选择的后果,背负着种种懊悔和沉重去前进。不,准确地说,当承受了那些负面的想法,而决定必须前进的时候,那些让人觉得“恨不得重新来过”的想法,反而会成为推动自己的强硬动力。
因为,“有已经走到这个地步,再后悔也来不及了。”
所以,不能后悔,在这样的想法出现前就抹杀掉,“前进”或者“死亡”——将种种“有可能的其他选择”从主观上排斥,只留下这两种。
我明白,这是自己极为主观而且偏激的行为,然而,不这么做的话,我觉得自己一定会逃避吧。不想逃避的话,就将自己逼入无法逃避的境地,这就是我的选择。
所以,从这个选择确定时开始,就再也没有选择。
不知道是不是原身机能虚弱的缘故,在夜鸦夸克疾驰的短短时间中,我的思绪,不断发散着,无法完全集中在现下的状况,只是,所想到的东西,却似乎从灵魂深处,释放出新的力量,让精神从不利的因素中迅速振奋起来。
没有选择。
没有选择。
不能逃避。
不能逃避。
自己的决定,没有错误,如果事实证明自己错了,那也要等到事实前来证明,在那之前,不能怀疑自己的决定,不能迟疑,不能左顾右盼,优柔寡断。
不断地如此想着,情绪渐渐安定下来。
夜鸦夸克撕开浑浊的气浪,“眼球”的轮廓已经在这段时间中,更加逼近了平台,但是,它仍旧没有去到平台上方,而是隔着几百米的距离悬停在半空。其实,仅仅是这个庞大的体积,也有足够的重量,直接压垮素体生命吧。素体生命被迫驻守平台,失去了移动上的优势,如果可以提前确定这一点的话,其实这个“眼球”状的要塞可以选择更多的攻击手段,然而,那已经都是假设了。原住民和我一样,在各种几率的可能中,选择了“自己认为最保险”的方式,只是,事实证明,并非所有“自己认为最保险”的,都是“最正确的”。
夜鸦夸克的逼近,很快就被“眼球”察觉,只是,之前的光束炮击似乎已经消耗了它大量的能源,最终也仅仅是发射飞弹,聊胜于无。这些飞弹就算击中夜鸦夸克,也无法破坏它的身体,更何况,任何移动的物体,都仅仅是“参照物”而已,乃至于在极端条件下,也许“光”也可以变成参照物——我下意识觉得,若非必要,还是不要做得那么极端比较好,将“波动”和“电子”等级的存在视为参照物的话。即便是“没有极限”的超能达成了,也不一定会如以往那般没有任何副作用。
夜鸦夸克随意击破一些飞弹,以爆炸的残片初速度为参照,瞬间进入状态之中。千米的距离一晃即过,从“眼球”下方穿行的时候,连锁判定已经触及平台。将那一带的情况反馈到我的脑海中。虽然有些模糊,但是,素体生命的个体还是可以区分出来,五个人都立着,最外层的防御网似乎已经崩溃了,大量的微粒在那一带极为剧烈的运动着,呈现出高热的状态。平台表面在攻击结束后,似乎变得更光滑了,但并没有严重破损。而周遭的地面,就像是浓稠的沥青一样,不再有坚硬的感觉,但是,让人一点都不想触碰到。
空气中有大量排气的声音,烟尘中,原本不存在的灰雾,已经用肉眼都可以分辨出来了。这些灰雾的出现。是不是“构造体被分解”的缘故,我不得而知。但是,这样的想法足以让人不寒而栗。我使用临界兵器的时候,最大的效果,也不过是将构造体粉碎而已。恶魔会在死亡之后变成灰雾消散掉,素体生命似乎也会产生类似的变化,但是。纯粹由构造体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