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事万物的运转都有其规律,虽然从人的存在性,无法看穿全部的规律,但是,以人的角度去研究一项计划的进行,无非就是两个步骤:“确定目标”,然后“干涉目标”。在干涉目标之前,确定目标是必不可少的。“病毒”无法被观测,从病院现实的角度,仅仅是一个被推断出来的存在,基于这个推断,也才能在末日幻境中,从各种现象和情节,去认知到“病毒”的存在。当“病毒”不被认知到的时候,即便身处末日幻境,面对种种神秘和怪异,抵达末日终结,大概也是很难认知到“病毒”的存在吧。即便有模糊的概念,也是一种哲学化的思考方式,而并非确定“病毒”的存在性。
至少,在我的生命中,对“病毒”的认知,对“江”的认知,对“末日幻境”的认知,就是这样一步步形成的。尽管不是极为认可“病院现实”是最终真相,但是,如果缺乏“病院现实”的经历,“高川”的总体人格概念也无法形成,对自己的处境也不会以当前的角度进行认知。
“病院现实”的存在,是认知到“病毒”的基础,而认知到“病毒”,则是至今为止一系列行为的基础,从宏观的角度来说,我的行为,即便抵达了“病院现实”,也仍旧没有脱离“剧本”。因为,我是末日症候群患者,从一开始,我的所作所为,所思所想,都在理论上列入“剧本”的情节中。而“病毒”是剧本的基础构造者,那么,我如今所面对的一系列因果,无论多么像是他人的策划,但是,实际上,是否都可以看作是“剧本”注定的呢?
从这点来说,“电子恶魔”的意义,至少有一点是可以确认的:如果没有“电子恶魔”,那么,桃乐丝此时所表现出来的计划,就不会是如今的结果。从而延伸出一个结论:桃乐丝的行动,以及行动所产生的结果,一直处于“病毒”的剧本基础构架之中。
桃乐丝和我的想法不一样,她是坚决把“江”当作“病毒”来对待,于是问题来了,如果“江”就是“病毒”,没有任何差异性,那么,假设桃乐丝当前的一系列行动,真的具备对“江”的杀伤力和影响力,而这个行动,是“病毒”的剧本基础构架,那就意味着:“病毒”从一开始就试图自我了解?
毫无疑问,我一点都不相信这样的结论。“病毒”是不可能自杀的,所以,以这个结论反推,桃乐丝的行为,从一开始就无法达成她所设想的目标。
这个逻辑,似乎又从侧面证明了,“江”和“病毒”看似一体两面,但又绝非是完全一致的存在。“江”的存在对“病毒”来说,是不利的,但又并非是“病毒”在常态下,可以依靠自身解决的问题。参照这样的情况,我寻找着自己认知中最为相近的例子,最终找到的,只有“癌症”和“癌症病人”的关系,可以作为参考。
末日症候群患者,是被“病毒”感染的患者,患上的是比癌症更加可怕的绝症。
而“江”,却是“病毒”的癌细胞,对“病毒”不利,却又无法在常态下自愈。“江”的存在,意味着“病毒”自身也患上了癌症。
我不清楚,以上的推断到底有多少接近真相,但是,作为我的计划依据,却是已经足够。从病院现实的角度来说,“高川”、病人和研究者都在寄望的“血清”,应该是一种可以清理“病毒”的东西。因为“病毒”无法被观测,而由其导致的“末日症候群”又太过复杂,以至于“血清”的制造从一开始就没有太大的进展,即便有“高川”这个相对特殊的实验体,也只是在尝试制造“血清”的时候,意外得到了各种各样的“副产物”。
于是,在别无它法的情况下,把这种“副产物”当作“血清”注射到了实验体:八景、咲夜、玛索、系色、桃乐丝的身体中,虽然在某种程度上,阻止了五人的“lcl化崩溃”,但是,其副作用也很明显,八景、咲夜和玛索的人格彻底崩溃,系色和桃乐丝产生其它的异化,而这种异化,也是系色成为“系色中枢”,桃乐丝成为“骇客桃乐丝”的基础。
这些实践和实践的结果,虽然不能证明“血清”定然无法制造出来,但是,在无法观测“病毒”的情况下,要针对性制造“血清”的确被证明是难过登天的事情。
相比之下,如果同样是要杀死“病毒”,那么,假设“江”是“病毒”的癌细胞,那么,“江”杀死“病毒”的几率,要比制造“血清”,之后在杀死“病毒”的几率要高,也更加直接。
如同,是为了治愈病人,拯救或崩溃或异化的女孩们,然后从“病院”中逃脱,那么,光光是拥有“血清”,还是不足够的。同理,假设“江”是“病毒”的癌细胞,那么,至少和“病毒”在一个层面上的“江”,会把成功几率提高好几十个百分点。
是的,如果把“江”和“病毒”区分对待,至少,不在任何情况下都混为一谈,那么,我的计划就是可行的,而我要做的,就是帮助“江”更好地,更快地或侵蚀或杀死“病毒”,至少,不能让“病毒”产生对“江”的免疫力。我不知道该如何去做,但是,如果“江”先天就具备这样的本能和意识,那么,我只需要对“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