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领回真江的时候,不由得想到,没有被酒店的工作人员赶出去真是太幸运了。尽管,比起真江真正异常的时候,她之前做的那些事情根本不算出格。但对于普通人来说,还是难以忍受吧。在现代的和平社会中。会拿起刀子乱挥的家伙,无论是出于什么原因,都是不受欢迎的,更何况。这么做的是女人虽然长得漂亮,但却一眼就能看出是个精神病人,谁都不想成为意外的倒霉鬼。
“请不要给其他客人带来麻烦,否则我们会很难做!”酒店人员再三警告着:“您订的机票很快就会送到,请别错过登机。”他差一点就没说出“我们不欢迎你这样的客人”这种话了。他那尽力委婉的直接,让我饱尝到许久没有的尴尬。果然,在服务员送来机票后,我发现他们订的是直达中央公国首都,于清晨四点发机的航班。
真江十分兴奋。对自己的活跃造成的问题毫不在意,或者说,像是完全忘记了一样。这种兴奋在我看来是毫无缘由的。但也没有刻意阻止的理由。她的神智仿佛退化到了连洗澡都不会的地步,我发现她在浴室中太过安静的时候,她似乎已经整个人沉在浴缸中十多分钟了,换做普通人,早就窒息而死了吧。她抱着双腿,就像是浸泡在羊水中的胎儿姿势。我把她捞起来的时候,才发现她已经睡了过去。我只得自己动手。将她全身上下擦了一遍,然后送回大床上。
这些事情并不困难,却像是意外一样接踵而来。直到晚上十点多,我才有空闲联系咲夜和八景。阮黎医生提起过,这两个女孩在我失踪后,几乎每天上晚自习前都会造访,所以,她们大概已经事先从阮黎医生那里得知了我的情况,在接通我的电话后,没有显得太过情绪化。
“阿川!你到底跑到哪儿去了?”八景的声音充满责备,不过,还没让我回答,就说到:“什么时候回来?”
“凌晨四点的航班,直达首都后再转机。”我说:“最快也要明天晚上吧。你和咲夜还好吗?学校和学生会的情况有没有变化?”
“下次不要让我们这么担心了。”八景没有回答,只是这么说到,她的声音突然变得柔软,让我有些愧疚。但是,我十分清楚,这是没办法的事情。一旦涉及到“神秘”,失踪并不是什么罕见的情况。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而且,也早就知道会发生怎样的情况,所以,即便在事后仍旧会感到歉疚,却也无法做出更多的承诺,因为,我根本就没有做出这份承诺的能力和条件。
而且,不解决本质的问题,我这种事情必然会重复发生。我只想,让八景和咲夜她们,生活在一个真正平和而真实的世界中,不需要如同轮回一样,反复为频繁出现的异常灾难而烦恼,不需要被迫卷入她们所不喜欢的生活中。所以,即便现在出了状况,而让这个世界的八景和咲夜感到担忧,我也无法停止前进。
“我想保护你们。”我对话筒那边的两人说着:“相信我,我不会随便做一些无谓的事情;我只是在做,我能做到的事情。让你们担心了,对不起。”我无法述说更多的东西,并非我不愿意,而是我无法用语言准确描述那些稀奇古怪又矛盾发杂的东西,包括我的想法,我的情绪,我的期望和鼓动着我去做那些事情的因素,最终只能变成“对不起”这三个字。
“……不要说对不起!”八景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生气,“你的决定,是耳语者的决定,你的行动,是耳语者的行动,可是耳语者并不单单指你一人,我、咲夜和你三人加起来,才是耳语者,不是吗?我说,不要让我们这么担心,想听到的回答只有一个。你知道是什么吧?阿川。”
我不由得顿了顿,才回答道:“嗯,下次不会了。”即便,我清楚,这大概是不可能实现的,八景应该也清楚吧。但是,她仍旧强迫我说了。也许她想听的,就是这样的话。哪怕,只是一句空言。
“很好。”八景满意地说:“我喜欢不随便许诺,但许诺之后就已经应诺的人,但是不喜欢只是因为害怕失言就不敢做出承诺的男人。我不希望自己喜欢的阿川变成那样的男人。阿川——”
“嗯?”
“别小看女人!”八景用力说到。
“啊,哦——”我只能发出无意义的叹声,其实,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我都弄不懂八景到底是怎样的女人心,不过。这种强气的言辞,却挺符合我所认识的她。既然八景说我小看了女人,小看了她,大概就是那么回事吧。
“你失踪期间。我们一直在监视学生会,那边的情况有些紧张,但也不是太过紧迫,毕竟你失踪也才一周而已,并不足以发生太大的事情。阮黎医生帮你请了长假,所以没有任何问题。具体的情报,你回来后自己看吧。”八景说。
“嗯。”我应声到。
“我将手机转给咲夜。”八景说完,响了片刻杂音,咲夜的声音就接着响起来。“阿川,听阮黎医生说,你结婚了?莫名其妙地。就结婚了?”她的声音很平静,就像是家常问话一样,但却绝对没给我半点平和的感觉。相比起八景直白的担忧,她的这种平静太过异常了,简直让人感到寒芒在背。
“啊,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