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可以让其中一人重新植入神秘之种。”左川提议到,语气平静而果断,而这更显示出她的冷酷无情。左川本来就不是什么多愁善感的正义人士,她本就是为了战争而诞生的人间兵器,“看看拥有神秘之种的人们,和被取出神秘之种的人。成为电子恶魔使用者后,会产生怎样的差别,就能更清楚神秘之种的影响有多强烈。”
“你担心自己体内的神秘之种吗?左川。”我不由得问到。
“当然不。”左川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回答到,可随机又陷入沉思,“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担心,但是。的确没有这样的情绪,也不觉得自己的情况,和这两个女人的情况可以一概而论。”
“不是可以证明自己和她们不一样,仅仅是理所当然地相信自己和她们不一样吗?”我明白了左川的情况。
“是的,哪怕同样植入了神秘之种,哪怕她们接触电子恶魔之后,会产生和我,以及那位玛索相似的情况,我也仍旧觉得。自己是特殊的。”左川和我对视的眼神毫无动摇,“相信自己的感觉,相信自己的与众不同,这是我从主人身上学到的东西。”
“你当然是特殊的。因为,你的神秘和与众不同,并不单纯是神秘之种作用的结果。”因为,真正让过去的左川变成现在这个左川,最具备决定性的东西。在于“江”的侵蚀。她和已经消失的江川一样,也许其存在是源于桃乐丝对“剧本”的调整。但是,“江”是比“剧本”更基础,更底层的存在。无论是桃乐丝还是神秘之种,对左川的影响,都绝度不可能超过“江”的影响。
“江”是如此特殊,而被它侵蚀的左川。也理所当然的特殊。就特殊性来说,左川的确更接近玛索。从实验的角度来说,最合适的莫过于第二个左川这种程度的实验体,可是,左川的特殊性。也不是那么容易复制的,所以,就只能期待一下女领班和女教师了。
我从口袋中取出一枚神秘之种,决定将它植入女教师的体内。女领班的宗教信仰,应该可以视为,她和神秘之种的契合度更高,所以,即便在取出神秘之种后,被神秘之种留下的痕迹也相对更加清晰,这样的她,可以更好地确定,她这类人生接触电子恶魔后的变化。这个中继器世界里,既然一直流传着末日真理的信仰,就一定会有更多和女领班一样的人存在。这些人,是比普通人更靠近末日真理教的教徒种子。确认女领班的情况,就相当于,确定这个中继器世界未来的末日真理教的情况,我觉得,在神秘扩散化的现在,这群人完全不接触电子恶魔是不可能的。
女教师重新植入神秘之种后,也同样具备代表性,她所代表的,就是神秘之种扩散后,被植入神秘之种的普通人。无论是先接触电子恶魔召唤系统,还是先接触神秘之种,当他们拥有其中一者所带来的神秘之后,必然会接触另一者。两者同时存在于同一个普通人身上,到底会发生什么事情,完全可以在女教师身上看出点端倪来。
两人相比较,神秘之种的侵蚀性自然是在女领班身上表现得更加严重。
物质化的神秘之种不如它处于意识形态时那么诡秘,整体看上去更像是无机物,我将它置于女教师的额头上,它便化作一滩液体渗入毛孔中。再一次接纳神秘之种后,女教师没有表现出任何异常状态,但是,有些紧绷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取出神秘之种时带来的伤害,似乎也因为重新植入而得到修复。左川看向她的目光带上一些奇异。
“和我那时候有什么不同?”她问。
“没什么不同。”我回答,“只是在整个过程中,你更加清醒一些,也立刻得到了神秘力量。但是,这一位仅仅是普通人。”
“一直以来,我都不觉得,自己的身体和普通人有什么区别。”左川想了想,说:“也许,体质更好,知识的吸收更加迅速,感官更加敏锐,但是,和正常人相比,并没有质变的区别。”
“虽然是人造人,但仍旧是人类,不是吗?”我这么回答。
“不,各种实验数据证明,我们这样的人造生命,在人格上有缺陷。”左川想了想,但述说的时候。却没有因此产生半点情绪,就像是在阐述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最初,完美战士计划,就不是以人类为蓝本的。可是,正因为具有人格缺陷。又没有在生命本质上,体现出和正常人的巨大差别,所以,才被视为失败品。”即便在自称“失败品”的时候,她的眼神,仍旧是一片如此平静,无法让人觉得,她是否曾经希望过,自己更像是人类。
“你希望自己和普通人一样吗?”我不由得问到。
“不。一点也不。”左川平静的说:“与生俱来便具备使命,是很不可思议的事情。我不是为了成为普通人而诞生的,也从未想过,要成为一个普通人。只是,当数据证明,我虽然比普通人强大,却没有本质上的变化时,也许心中是失望的吧。”
“所以。你并不抗拒成为一名雇佣兵?”我反问。
“是的。我并不抗拒,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好。我接受那样的人生。然后,现在我有了一个和使命相符的人生,这其实是一种惊喜。”左川的眼神出现了波动,我觉得,那可能是欣喜,我不太确定。但是,我觉得,如果如今的变化,是左川需要的,希望的。那我也一定会感到喜悦吧。
“你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