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也如此吗?不仅我,所有的“高川”,以及高川的小伙伴们,都是只能依靠自己的判断,根据自己的想法行动起来。
这样的我。没有任何立场,去谴责阮黎医生等人。
“妈妈?”我说。
“什么?阿川。”阮黎医生的语气变得柔软。
“如果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正确的……”我没有把话说完。
“那就坚信自己是正确的,倘若不这样,你就连行动的勇气都没有。”阮黎医生说,和我想一样,她只是奇怪地问:“为什么在这种时候。还问这样的话呢?在你的日记里,在你自以为亲身经历的冒险中,你不是一直贯彻了这样的想法吗?现在你觉得,自己做错了吗?阿川。”
“不,只是……”我顿了顿,对她说:“只是想要一个鼓励,一些认可而已。”
阮黎医生沉默了片刻,听筒里传来温柔的声音:“无论是现实,还是幻觉。都要努力,都要相信自己。阿川,你必须相信,希望就掌握在自己手中,而无论它是不是就在你手中。”
“……知道了,妈妈。”我这么高兴地回答着,眼泪悄悄滑落下来。
心中一些沉甸甸的污垢,就像是被这眼泪冲刷了。
我挂了电话。原本有些担心健身教练等人,但从阮黎医生的态度来看。他们虽然被怀疑,被做下了一下不好的判断,但却暂时不会有任何危险。其他的专家也有大部分是这样的处境,而他们自己大概并不知晓,也无法把握自己未来的命运,但在那决定性的一刻到来前。他们同样拥有选择和希望——只要研讨会还没有开始行动,希望就是存在的。
我不知道,自己在之后是否可以帮助他们,但是,有一点是很确定的。哪怕在阮黎医生的眼中,五十一区的袭击仅仅是一场幻觉,但是,如果我没有在那个时候留下来,一定会有更多的人,在那次袭击中死去——阮黎医生那边已经确定了好几名专家的死亡,而他们的死因,正是因为产生了幻觉,而导致生理上的异常。就“死亡”这个结果来说,是不是真的受到怪异的攻击,没有任何差别。
我和阮黎医生,对同一神秘事件的观测是不一样的,但是,却又在相当大程度上,保持着结果上的同步。
从这个角度来说,我认为自己在事件发生当时,做了正确的判断。
至于,结束事件之后,我莫名其妙就成为了“失去三天记忆”的病人,就不怎么重要了。
我如今可以清醒地交谈,阮黎医生那边在平静中也不乏喜悦。
那么,现在该怎么办呢?
尽管在阮黎医生那边的观测中,我是刚刚才恢复一些正常的精神病人,但对我来说,我一直都是这样的精神状态,并没有任何变化。
我不记得,在被送至精神病院的三天中,到底遭遇了哪些人,经历了哪些事情,又为什么自己回到自然保护区的设施中。
在我自己的感觉中,自己才刚刚处理了一次神秘事件。但是,自己所要面对的情况,的确已经发生了许多变化。
例如,我现在要应付一群精神病人,哪怕,我至今还没有发现他们到底在什么地方,有心理和精神上的毛病。不过,邻居那帮人,的确有些古怪,不是说他们的行为,而仅仅是一种感觉。
“嘿,小男孩。”那边斜躺在沙发上的男生,正被刚洗完澡的女生驱赶进浴室,于是朝我问到:“要一起吗?”
我义正言辞地拒绝了。其中一个男生一脸惋惜的表情。
他们突然就在客厅中脱个精光,让两名女生一阵笑骂。我只是平静地注视着,直到男生们离开后,才对那两个准备向我搭话的女生说:“你们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两个女生顿时用怪异的眼神盯着我,仿佛我说了什么傻话。
“这里不是度假村吗?”稍矮一点的女生说:“你的家长难道没有告诉你吗?”我仔细观察她们的表情,觉得她们是真的这么认为,但显然,她们的认知,和阮黎医生的消息,有着莫大的出入。而我觉得,这并不是因为她们“精神异常”的缘故,而是的确带着一种天真的想法,来看待身边的情况。
“你们是从外面来的?”我又问。
女生皱了皱眉头,说:“难道你不是?”
旁边的女生压低声音说话。但却没有半点掩饰的效果:“和他们一样,是本地人吧?”
“他之前不是说了,是跟着家里人参加什么心理学研讨会吗?”稍矮的女生也用同样的音量说。
不过,她们的话中透露出挺重要的信息。
“那三位……”我看了一眼浴室的方向,对两个女大学生说:“是本地人?你们是被他们邀请过来的?”
稍高也更丰满的女生狡黠又饶有深意地看了我一眼,和女同伴交头接耳:“听到了吗?似乎挺纯情的。还是个童子**?”
稍矮的女生露出有些窘迫的表情,用力捏了一下她的胸部,又狠狠瞪了她一眼。但同伴丝毫不惧,逗笑了一阵,才说:“嗯,假期很无聊,就在网上找到了一次免费旅游的机会。”言下之意,大致是那三位男生在网上和两人沟通,说是在本地免费招待她们游玩。又许诺巴拉巴拉的条件,于是就这样混到了一起。不过,两个女生也同样对这次出行做了许多准备,所以,更深入的交流,至今都没有进行。看她们的表情,似乎打算从头到尾,都准备将那三个男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