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经常会有陌生人出没吗?”我问。
“没有,这里的人,一直都住在这里。”人形“系”回答。
这不是我想要的答案。从末日幻境的角度来说,哪怕没有高深的意识行走者,侵入病人意识的方法还是很多的。整个研讨会的成份十分复杂。而我也绝对不相信,在研讨会让病人服用新药的时候,那些潜伏在研讨会中的神秘组织,会什么都不做。眼下的噩梦,想必也有一部分是那些神秘组织的功劳。阮黎医生的理论和技术水平毋庸置疑,但她却不认可神秘化的现象。而往往从更具备科学逻辑的方向去探寻这个世界正在面临的末日进程,因此,哪怕她假定“白色克劳迪娅”可以让病人产生“互动性幻觉”,也绝对不可能,用药物让病人产生幻觉,并构建这么一个噩梦。
而眼下这个噩梦,也明显不是病人在“白色克劳迪娅”的影响下自然形成的,更不是在世界神秘化的过程中,通过电子恶魔使者的渠道所构成的。噩梦的人和事所展现出来的模板化。本就证明其背后有某些人的意识在其主导作用。他们干涉了研讨会的研究,利用了研讨会的新药,很可能在药物成份中,有预谋地添加了一些神秘化的成份,主动利用病人的意识态,营造出这么一个噩梦环境。
也正因为如此,所以,不可避免地。在一些现象上,呈现出一些很有代表性的情况。让人可以第一时间,就联想到熟悉的人和组织。
而我也相信,既然他们殚精竭虑构造了这么一个噩梦,当然不可能是随便之举。任何导致这个噩梦的产生,以及认知到这个噩梦存在的神秘组织和个人,都会尝试利用这个噩梦。而最直接的利用方式,就是进入这个噩梦,捣鼓出一些事情来。
直接进入这里,或许不是最好的方法,但一定会是隐藏在暗中的人们。最普遍的手段。
因此,如果人形“系”所说的话,是表示这个噩梦中只有我们这些人的话,我是绝对不相信的。反过来,既然她并非意指如此,那么,也可以认为,她或许在暗示其他的情况。
最简单的,就是“在这个居民区之外还有其他人,但他们从未来过这里。”
比较复杂的,就是“这个居民区的人,并不仅仅只有老霍克走出去过,还有一些人出去后尚未回来。”
这些未归还者,都是些什么人,遭遇了什么事情呢?他们的情况,和我的情况有什么差别呢?这些问题就相当复杂了。
除此之外,我还可以确认一点:我虽然被老霍克称呼为“外乡人”,但目前似乎已经被默认归于这个居民区的成员之中。我是“外乡人”,但已经不是“外人”,更不是“陌生人”。
“这里一直饱受怪异的侵扰吗?”我想了想,又问到。
“老霍克解决了所有靠近的麻烦,但他总将于绝望中死去。至深之夜的降临不可阻挡。”人形“系”回答。
“那么,我可以带人来这里吗?”我又问。
“是的,您可以带人过来。”人形“系”说:“在这里,或许可以让他们更容易度过至深之夜。”
“那些怪异,是人变成的吗?是病人变成的?”我进一步询问到。
“也许。”人形“系”说:“坚定的信念,灼热的渴求,是一切改变的起始。”
人形“系”给出的答案太过于隐晦。
“你有这个地方的地图吗?”我问。
人形“系”摇摇头。
“如果我需要外出,该从哪个方向走,才更容易抵达有人的地方?”我问。
人形“系”给我指了个方向,我回想了一下,在祭台处远眺到的高塔般的建筑,就处于那个方向。
“祭台的使用者和对象是谁?”我问。
“完成仪式,是渡过至深之夜的唯一方法。”这一次,人形“系”虽然没有给出明确的答案,却透露出一个重要的可能性。
我看向礼拜堂祭坛上的白色克劳迪娅,联想着研讨会的“乐园”,中继器、末日幻境和病院现实之间具备关联性的各种情况,以及假设中为一切开端的“病毒”和“江”。
倘若至深之夜指代的,就是整个中继器的变化,那么,它当然会影响到末日幻境的局势,和病院现实中的末日症候群患者的状态。无论从哪个角度看。至深之夜都是一个具备暗示性的转折点,即便是阮黎医生那不受到“神秘”影响的视角,也是如此。
那么,针对至深之夜的“仪式”,可能也是一种会让拉斯维加斯中继器的局势产生巨大而关键变化的方式。那么,到底是谁设计了这个“仪式”。又是为什么,可以确保这个“仪式”一定生效呢?
这个问题,从人形“系”身上没有得到答案。
但我本能觉得,这是系色的手笔。
如此一来,就不得不考虑,执行这个“仪式”的风险。如果真的是系色在“剧本”中埋设的伏笔,那么,无论它的结果表面上如何,其最终的目的。都是针对“江”,因为,她和桃乐丝一样,认为“江”就是“病毒”。
系色打算让我亲自完成对“江”的陷阱吗?
说起来,富江已经离开我的观测很长时间了。也意味着,我对“江”的观测,已经中断了好些时候,尽管期间“江”的力量也有所展现。但是,不以人形江的姿态留在我的身边。总让我有一种晦涩的预感,就像是头顶上一直悬着达摩克利斯之剑。我不知道,和纳粹的异化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