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是唯一的慰藉。因为,它可以在理论中,于我的观测中,表现相对温和。但是,如果连“江”都不存在的话。我们面对的就只剩下可怕的“病毒”了。
我因为“江”获得力量和底牌,在他人面前展现出异常强大的一面,暂且可以认为,对自己有益,但在“江”消失,而“病毒”的一面展现的时候。这些力量和底牌又算是什么呢?本来有益的力量,当然也可以变成是“有害的侵蚀”吧。
而在假设中,属于“病毒”体现的最终兵器,会让我显得弱小,也就是完全可以理解的了。
我并非完全肆无忌惮。在富江离去,而身边也不存在其他人形江的时候,唯一的慰藉,反而是体内时而涌起的,因为“江”的存在而产生的本能恐惧。它证明“江”还存在,进而证明“病毒”还没有接近。这种熟悉的,让人欣慰的恐惧,就如同一个天然的对“病毒”侦测的雷达。至今为止。没有比之更准确的了。
可即便如此,在无法观测人形江的现在,同样暗示着“病毒”的活跃性的情况。都仍旧是我无法忽视的。
此时爱德华神父的警告,在我的眼中,并不仅仅是代表那些庞大而富有野心的神秘组织,更是这些神秘组织的活跃背后,所隐藏的“病毒”的活跃性。我可以透过他的行为和语言,隐约感受到“病毒”的活跃所带来的威胁。
我不知道在爱德华神父的眼中。此时的我到底是怎样的表情。我很努力维持自己的心态,毕竟。这本来就是我早就预料过的结果之一。不过,爱德华神父偶尔流露出的眼神。还是有些疑惑的。
我觉得,他可以感受到,我之所以避开词锋,转移话题的原因,并不是因为被“大势力吓唬了”,而存在一种更深刻的理由。我也觉得,他正是因为不明白这个理由,所以,才对我的表现感到有些好奇。
即便如此,我也仍旧不会告诉他关于“病毒”的任何事情,因为,那并非是我计划内的所为。
爱德华神父的话中有许多不实的地方,他没有说谎,而仅仅是尝试用话术削弱我的反感。但我是知道的,这个由大部分势力默契推动的计划,拥有一个极为隐晦的“仪式”,我看到了那个祭台,哪怕它还没有启用,我也能直觉感受到,那是一种献祭仪式。
很可能,一旦这些人通过“噩梦”确认了,病人们的状态达到理想的程度,就会对其进行献祭。虽然这么想,但是,病人们在“噩梦”中的状态,亦或者说,整个“噩梦”的变化,到底要达到何种程度,才能让他们满意,这个指标是我暂时无法知晓的。另一方面,“至深之夜”的传闻和开始,也证明了,对方的计划一定有这样一个指标。
我可以看穿许多东西,但在这里摆明了说,也没有任何用处。
“不如谈谈玛索。”我说,“还有刚才那个女人,她到底是谁?”
爱德华神父沉默了好一会,才笑了笑,不再延续之前的话。我没有给予他任何保证,我也相信,他实际明白我的态度,在噩梦这一环节中,我们是敌对的。同时,我也相信,无论是我还是他,都不打算将这种敌对放在眼下解决。我们为了各自的计划,都还有用上对方的时候。
尽管忌惮“病毒”的活跃性,但我不会因此,就害怕与末日真理教和五十一区这样的大组织交锋。而我的这个态度,也已经充分让面前的男人知晓了。
目前的情况,这样的表态就已经足够。
爱德华神父对我说:“玛索和你不一样,对新药表现出极强的适应性,在所有服用新药的病人中,她是近乎没有任何副作用的唯一一个。甚至,我个人觉得……”他顿了顿,似乎自己也不确定,“新药促进了她的成长。”
“成长?什么方面的成长?”我有些皱眉,“成长”看似一个好词汇,但是,放在特定的环境和针对性的异常中,却并不完全意味好的方面。
“我也无法形容,我们现在已经无法进入她的意识了。哪怕她也同样连接着噩梦。”爱德华神父的表现十分谨慎,“我在她体内种下的神秘之种,已经完全脱离我的掌控。”
“果然。你真的对她植入了神秘之种。”我平静地说:“你很不满意?脱离了控制?但上次见面,你说过,会失去控制,是因为失去了制造和控制的核心恶魔变相。”
“不。”他摆摆手,说:“最初选中她就是因为。在外界伦敦的那个玛索。我一度以为,这是那个玛索利用中继器进行干涉的结果……但看起来似乎不是这么回事。即便如此,这里的玛索也很特殊。神秘之种就像是激活了她的特殊性一样。”
“结果,你还是没有告诉我,现在的玛索到底如何。”我说:“她在哪里?”
“就在这个庄园里。”爱德华神父说:“我刚刚去看望了她,给她带了一些童话故事……”他这么说着。却皱了皱眉头,“但很显然,她很不友好。我觉得你最好小心一点。”
听他这么说,我反而放下心来。他的语气,并没有掩饰玛索的精神问题。很可能。精神病人玛索让他吃了一些暗亏,但也证明,即便是面对爱德华神父,玛索也已经有能力保护好自己了。
“为什么玛索会在这里?”我问。
“七个例诊病人都是优选出来的,